这段一刀就奇了怪了,我又没勾引你们谁家的老婆,也没抱着你们谁家的孩子跳井,干嘛非要我的命不可呢?在场的没一位认识的,既然不认识,就代表着没有利益冲突,可几十口子,就这么突然暴起的想要人命,要说这后面没有猫腻儿,那鬼才相信呢!
可要说为什么,那段一刀可就不得而知了,而且也没时间琢磨这事儿了。因为那要命的阎王莫里奇还真是听话,似乎是感应到了大家心中所想,攻势更加凌厉快捷,应声疾进,紫红色光芒泛起当中,左掌吐出。右掌自外侧反兜。
凌厉无匹的掌劲,自中间如浊浪排空向前一涌,右面的奇异怪劲,反而向后抱收,力道相反,气流激旋出可伯的异鸣。
狂风骤。搅得周围积雪暴起,雪雾飞腾,彻骨的劲流激旋更是一环连着一环。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段一刀袖袂飘飘,双手不住拂动,脚化太极图,身形在罡风劲气中闪动挪移,作小幅度的易位,似乎整个人在狂风中旋动,紫色光芒中所吐露出来的风雷声更为慑人心魄。
就这架势,如果用剑的话,沉闷的风雷声恐怕要强烈十倍。
莫里奇共出三十八掌,但是都无法将段一刀震飞或者吸附在掌力伤害范围内。
心里连惊带躁之下,沉闷着嗓子出一声沉叱,莫里奇扑上近身了,远攻无效,必须近身挥威力逼攻。双掌连环劈出,用上了全力,紫红色光芒暴涨三丈,将段一刀完全的笼罩在了光芒之内,迸起的风雷声也平空响亮三倍。
“这家伙的掌力掌势都不如朱砂掌,伤害力更是差得远了,力道直接,沉猛有余而柔劲不足……”已试出对方的掌劲不足为害的段一刀,双掌一变,拂动的空间反而缩小,而及体的掌劲却自行向左右消散。
莫里奇不知是急的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还是怎么着。竟然没有看出来危机,也没看出段一刀的掌势变化,劲流**当中狂野地近身切入,仓猝间还不曾现自己的掌劲已经消散了,挥掌拍向段一刀的小腹丹田要害。这一掌如果击实,那么段一刀的腹腰很可能被砸成一堆散肉碎腑。
他是这么想,周围所有的人也都是这么想,可结果是拍向段一刀腹部的双掌,像是拍在柔软的棉花上,而且向外滑出,小腹丝毫不受力。紧接着,就是“噼啪噼啪!”连续四记响亮的耳光乍响,压下了风雷声。
“呃……哎……”胆颤魂飞的莫里奇感受着脸颊上的刺痛,狂乱地惊叫着后退,狼狈万分,但觉眼前星斗满天,不知人间何世。
踉跄的身形连退了七八步,猛地伸手拔剑。被打方知清醒,不再托大了。
可剑身仅仅才出鞘两寸不到,就觉得双肩一震,被一双大钢爪死死的扣住了。
一口气还没等缓过来,“噗!”被扣住向下按的上身,被段一刀用右膝狠顶在胸口的敝骨上,同时放手向上掀。
“哎……”莫里奇失控的身体,被顶的仰面翻飞而起,飞出三丈外,砰一声摔了个手脚朝天,连头带身子直接扎进了雪堆里。手忙脚乱的自雪堆里拱出脑袋,胡乱的抹巴了两把灌入耳鼻口中的雪沫子,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没成功,似乎手脚全松了,鼻口间,嘴角处有血迹沁出。
片刻工夫,就被摆平了。
“公平较技,段某手下留情。”段一刀将黑色玄青棉衫的下摆在腰带上掖妥:“换一个像样的来。”
此时,黎明前的阵黑已过,东方有了一丝鱼肚白,漆黑变成了深蓝,虽然还掺杂着点墨色,但是,天就要亮了。
祁天川扫了犹自躺在雪堆里挣扎欲起的莫里奇一眼,阴沉着脸,暗哼了一声,迈步上前。想要进入斗场。准备亲自动手拿下段一刀了。
站在他右的另一位黑袍人忽然伸手虚拦,也暗哼了一声。道:“慢!祁兄。杀鸡焉用牛刀,让我擒他。”黑袍人冷冷的阴森语音十分刺耳,“这种为祸天下的小辈,早一天除去便少一分祸害。”
暗地了轻吁口气,老奸巨猾的祁天川佯作遗憾的点点头,退下时,还关切地叮嘱了一嘴:“北里兄小心了。”
“兄弟理会得。”北里兄的语音更为阴森,阴森森地向段一刀走去,大袖内的双手十指不住伸屈,干瘪无肉的面容像是野兽,脸色也逐渐由血红色转变为青灰。
这人由一张血红的面孔,转变成青灰色,十分吓人。周身开始扬起淡淡的红色血雾。空间里弥漫着甜腻腻的血腥味儿。
段一刀脸上的微笑渐渐的消失了,转而变得阴森而冷漠。独有的煞气也因为眼睛里泛出的杀机而汩汩律动,这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没错!当初在布尼斯的时候,曾经在蒲家老三的身上感受到过,那是一种嗜血的感觉,那味道,那气势,那股子兽性的感觉,都如出一辙。
不在空手了,而是反手把地煞刀抽了出来,此人必杀之!
“哼,诸位自称是道上的侠义英雄,可没想到这许多大英雄中,竟然有这种神情狞恶,鬼气冲天没有人味的杂碎,真是异数。”他眼里有杀机,浑身的煞气蓄势待,可声调却不冷森,显示出虽有杀人的心思,但心情并没有随之波动,心境的修为极高。“难得的是,今天到场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具有理性,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无理性的事,委实令人怀疑,什么是侠义?诸位侮辱了这两个字。”
北里兄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接近至四五米左右,包裹在身体周围的氤氲血雾由淡转浓,散出来的味道也愈加的强烈刺鼻,血雾中的一双大袖缓缓向上抬起,三角眼中,放射出无比冷厉的血红色光芒,像反射着星光的兽类眼睛。
外围的人群也逐渐合围,看来是没把最后的筹码压在场下的这位像兽类大过像人的家伙身上。这些人完全抛弃了身份尊严,像下三烂的混混一样,一旦现事有不对,就一拥而上,倚多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