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郭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会长,你……你确定要这样?”
“那还有假?”苏特伦冷声道,“这群杂碎,留着也无用,全都屠杀干净也省心。”
“会长!”郭星忙道,“你不能这么做!公会正值收买人心的大好时机,他们归顺会长,就是因为袁氏不顾黎民死活,让他们吃不饱饭,而他们之所以会投奔我们,就是毫无保留地信任我们啊!要是把他们杀了,以后谁还敢来投降我们?这样只会增加我们进取仲国的麻烦啊!”
“本会长不需要这些废物的信任,他们是多余的!”苏特伦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我们公会需要的是高高在上的精英,而不是这些百无一用的炮灰!”
“会长这么做,与袁晨、袁夜又有什么两样呢?”郭星莫名感到寒心,难道苏特伦的残酷真的是天生的,而那两柄魔器仅仅只是让他更加丧心病狂了些吗?
“哼,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听着,必须杀光这些垃圾,以后但凡仲国的降卒和俘虏,不用我多说,你们谁抓到,都自行处决吧,省得浪费绳子来捆绑,还用公会的粮食去喂他们。这些贱命,根本就死不足惜!把他们剁成肉酱给将士们当下酒菜倒是不错,哈哈哈哈。”
苏特伦笑得真有些丧心病狂了,以他的酒量,才喝了这么点,不至于就神志不清了吧?因此,他的内心,本就是一片血红,那是噬血的本性在作祟着,哪怕与“魔”无关。
“会长,凡是都不能做得太绝,万一把他们逼急了,也激发潜能暴动起来,那又该怎么办?”郭星知道劝不住了,便只能这么说。
苏特伦哈哈大笑:“那群鼠辈?哈哈哈,什么潜能不潜能,逼急又能怎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但那些个卑微的生命,就跟地上踩死的蝼蚁没有区别,我倒要让那些垃圾们好好瞧着点,我们公会的战士,每一个人都能将他们血洗千万遍!这就是差距,这就是弱肉强食的最高法则,强者为王,弱者只能被肆意践踏,命比纸贱!”
“说是这么说,但今天的事要传出去,整个仲国的人心恐怕都会失去,到那时,仲国士卒一旦力战起来,公会可能还要牺牲更多人……”
“郭军师,你脑子里都装点什么啊?多虑了,多虑了。”苏特伦笑道,“本会长可不在乎那点人心,再说,敌国的人心能顶得上多大用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心比天高都没用,那些杂碎们之所以会被屠杀,归根到底还得怨他们的主子腐朽无能!”
“但多多少少,总会有些影响的吧?会长,郭某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不要只是一味地杀戮。”
“够了!本会长的军营里,不需要那群狗杂碎!”苏特伦的态度强横无比,“神不知鬼不觉地坑杀,有谁知道?即使纸包不住火,本会长也会被中国杀得血流成河,鸡犬不留的。真正的强者,手上沾了再多的血,也没有人敢说他残忍,而我苏特伦,就是那个强者!”
郭星背转身去,低下头,默默地喝着酒,口中不禁叹出了一口冷气。苏特伦心比天高,认定自己能够征服全世界,可到头来,还不是幕后黑手的提线木偶?
天国大陆的棋局,幕后黑手的操起者,那么郭星、夏言风就是关键的棋子,苏特伦只是一个过渡的中心,而袁晨、袁夜等人就全都是跳梁小丑,其他人,无疑是无关紧要的小花小草,可有可无。苏特伦的决定,或许郭星他没必要做太多的干涉,捏死一群蝼蚁是无关痛痒的,因为他明白,哪怕苏特伦的所作所为再邪恶、再残暴,只要最后成为能成为胜利者,一切罪恶便都是可以被掩藏和抹杀的,而失败者,才将永世不得翻身!所以,郭星明明知道自己过滤了,但内心总觉得挺不是滋味的,不过他所想的,大概已经是胜利之后的事了,毕竟公会的底蕴积累在那里,苏特伦再怎么都不可能重走袁氏兄弟老路的。
酒席终场时,苏特伦便对全员下了令:“明早全军进击,兵分五路,所过之处,必杀至敌军片甲不留!但凡围成而后降者,杀无赦!即使降了,押回大营也要杀光他们!每过一座城,都不可收留饥民,违者,杀无赦!抵抗顽强之城,当要血洗、屠杀!灭绝他们!让敢于反抗本会长的城镇,寸草不生,重点城镇,务必将其杀光,烧光、抢光!本会长要用鲜血告诉这些低贱的蠢货们,当仲国的兵,当袁晨的子民,就得落得千刀万剐的下场!但凡杀我公会一人,公会就要以血洗他们万人来偿!杂种们,都必须死!明白吗?”
全军心皆一惊,会长这完全不是在下命令,也没有考虑过具体要怎么打,而是在像说“今晚烧什么菜、杀人用什么兵器杀”似的,仲国好像在还没开打前就已经是他苏特伦的掌上玩物了,爱让那座城流血,那座城就得成炼狱。
郭星的表情似乎有些小小的失落,他只是淡淡一笑,就撇过脸去。他对苏特伦失望了吗?
靠杀戮树立军威的部队,终有一天,也会被更嗜杀的部队给打垮,而仲国的杂兵们显然不是那支能击败他们的队伍,而郭星所担心的,却不是眼前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