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田兄在生命最后时刻绘制的魔法符号,我想他一定在向我们传达着什么。”沮建宁深吸着气,邃然道,“可能,他留下的线索,就是凶手的名字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约而同地就把这个“露”字理解成了凶手名字里的字。
典勒瞠目直视露希:“副会长……该不会凶手就是……”
“看我作甚?本人哪有行凶的机会?”露希只觉得怀疑自己是无比搞笑的事。
“该玩笑啦。”典勒摸摸脑袋,“虽然我也知道,现在不是活跃气氛的时候,呵呵……”
“总之,凶手的名字里一定带着‘露’字……”梦鱼若有所思起来。
“别胡说了!”夏言风突然就全无征兆地暴吼出声,“这是惯常思维,都那么爱自以为是,想当然往名字上想,你们又如何知道田蝮贾想表达什么?”
“言风……”梦鱼诧然看向他,虽说夏言风的脾气阴晴不定,但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动火吧?
一看到“露”字,夏言风理所当然地就想起了那个人,可是,怎么会呢?那个人,本没理由出现在这里啊!就算出现,他还是不相信那个人会做出这样的事。
等等……我心里没有鬼,怎么就会第一时间想到她的身上去?为什么我又要开始毫无根据地胡思乱想了?不可能!反正不可能是那个人!名字里带“露”的,什么露琪亚、露西法都行啊,非得是她?开什么玩笑?我夏言风应当为无端将她与嫌疑人挂钩而感到羞愧!
“没……没事……我想,这或许是一个地名……”夏言风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是人名,那也一定是现在的我们所无法对抗的魔族传说英雄之类的大人物吧?”
沮建宁还想说什么,这时露希却开口道:“我们都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嗯,敌人可能刚离开不会太远,说不定还藏匿着气息,跟在我们身旁也说不定。”夏言风说道,“都提高警惕,一起逃吧!动作要快!”
三人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就在他们都准备离开这里之时,沮建宁却还呆呆地望着田蝮贾的尸身出神,心中的悲愤与不安如泉水般喷涌着。
田兄,你曾说过,我们都是棋子,我当初无法理解,可现在,我沮建宁终于读懂了一个棋子的悲哀。你听得见么?田兄,我沮建宁痛失知音,这份无奈,只有九泉下的你才能理解了吧?
夏言风出声道:“走吧,沮先生。”
“别逼他了,他不敢和我们一起走。被敌人盯梢的是我们,田蝮贾就是因为和我们扯上关系才死的,要是跟我们一起走,搞不好会比田蝮贾死得还要凄惨呢。”露希讽刺一般淡淡说道。
“你说什么!”沮建宁眉毛直竖而起,“我沮建宁岂是这等懦夫!今日田兄的仇便由我建宁来报!我非和你们一起走不可!”
“你知道我们该我哪里走?”夏言风笑道。
“那还用问?你们一定是想去魔都刺杀那昏君吧?”沮建宁一语就道破了夏言风的心思,“你们一定是想把仲国的大局搅乱,然后好让公会军早日破城,对吧?”
“呵呵,说对了一半,不过无所谓啦。”
“哈哈,那建宁我可就不得不佩服夏先生的勇气了,要是我和田兄还在那昏君身边,你们自然得逞不了,但如今可就不一样了。”沮建宁朝夏言风一拱手,表示敬意,“如此正好,建宁我也要反水,等我抓住了郭野望那厮,非把他打烂成渣不可!”
看来沮建宁并不知道“恶魔契约”一事,不过这样也好,哪怕只是去刺驾,得到了沮建宁这样的高人相助,他们的团队便将如虎添翼,展翅高飞,特雷恩城就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了,只可惜田蝮贾已死,原本他们甚至能拥有扫平一切的力量,而如今这份力量却大打折扣了。
“恶魔契约”之事,夏言风权衡再三,还是没能对沮建宁开出口来,或许他对于沮建宁仍然心存戒心吧,总之沮建宁能猜对夏言风意图的一半已经很不容易了,要组织契约的执行,也许只能靠他们自己,沮建宁,真是抱歉,我们还是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你,田蝮贾之死,不能排除是你自导自演的可能,田蝮贾临死前的解脱神情,那现场丝毫也未曾留下的打斗痕迹,这些矛头,其实全都指向了你啊,沮建宁!
死在知己的手上的释然表情出卖了他,伪造一团符纹,制造杀人密室,对于沮建宁来讲,都是轻而易举的,可就是没有人怀疑过他。但夏言风却将这一串推理的思绪埋藏在了内心深处,没有对任何人讲出来,这并非信与不信,而是沮建宁的存在,是足可威胁他们全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