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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护花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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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护花使者

2016-03-30 作者: 水野

第六章 护花使者

上官无汲真想一头撞死。

南宫绝身中剧毒又受了重伤,在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荒野上居然活了下来,不仅在关键时刻挡了她的路,还趁机阴险地给了她一掌;而元泽林呢,大名鼎鼎的“武林判官”,一个无论内力、修为都远在她之上的武学宗师,却被她两三拳就打死了。

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弄人吗?

“南宫绝?”侯青栩瞄了眼空空的巷口,又看向上官无汲,沉声道,“你和他有仇?”

“他们一定是同伙!”黑衣小鬼插嘴道,“看到我们在这,所以想杀人灭口。”

上官无汲冷笑。

南宫绝要想杀人灭口的话,一剑就能取她的小命,哪用得着拍这么一掌。他明明是趁火打劫、幸灾乐祸!话说回来,这“紫芙香”是她从大漠带回来的,无药可解,他为何会没死?还神采奕奕,一点后遗症都没有。

早知当时就该一剑宰了他!

一想到杀人,她的心里就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有一股神秘的能量从丹田升起,传遍全身经脉,让她在一瞬间就充满了力量。

她突然笑了起来。

“你现在清楚了,她才就是凶手!你快抓她回去吧,我还要带元泽林走……”黑衣小鬼说着往上官无汲看了一眼,突然一震。

不知何时,她的脸颊泛起了两抹鲜艳的红云,就连这双乌黑明亮的眼眸里都透出了红光,衬着她此刻的笑容,诡异至极。然而她自己却浑然不觉,还笑着道:“你凭什么带走?人是我杀的,他的尸体自然属于我。”

“你的脸......***

“我的脸很漂亮,不用你多嘴。”上官无汲微笑着,眼中的红光更浓,又看向侯青栩道,“说最后一遍,元泽林是我杀的。你们想报仇就抓紧时间,我还有事呢!”

侯青栩看着她,“真的是你?”

“就是她!”没等上官无汲开口,黑衣小鬼就抢着道:“你还等什么?快杀了她啊!要是你不想动手,就让我来!”

“不,你不能动她。”

“为什么?”

虽然侯青栩原本明亮的眼眸中透着难以言喻地伤痛,声音也很沙哑,但他的表情却十分平静:“在没有弄清真相前,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现在你们只要跟我走就是了。”

“都说了不关我的事!是这妖女……”

“妖女?”上官无汲接口道,“你见过我这么可爱的妖女吗?”

“你……”

“闭嘴!”侯青栩一声暴喝,打断他们的争吵,“马上都跟我走。谁敢再废话,别怪我不客气!”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拳头猛地握紧,青筋暴起。

他的冷静已经快被仇恨击垮!

死的人是他的师父,比亲生父亲还要亲的师父!最想把凶手碎尸万断的人不是黑衣小鬼,而是他侯青栩!在难以想象的伤痛与仇恨之下,他还能保持冷静,的确难得。

黑衣小鬼看他的眼神中已有了一分敬重神色,道:“元泽林说的没错。你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因为愤怒而杀人。”

“师父跟你说了什么?”

“我不能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妖女只是一个工具,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但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没注意她的眼睛吗?”

侯青栩这才看向上官无汲,顿时微微一震。

“看什么?”上官无汲一头雾水,没好气道,“没见过美女啊?”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入魔。”黑衣小鬼道,“父亲说过,入魔有两种。一是武功登峰造极后却勿入歧途、迷失心智,就像通明教的教主严千负一样;另一样就是心魔了。从她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心魔。听说心魔最可怕,入魔之人完全已经丧心病狂,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尤其是她这种本就心狠手辣的人,一旦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上官无汲失笑道:“我丧心病狂?那你想怎样?为民除害吗?”

黑衣小鬼冷哼道:“不错。虽然父亲不准我节外生枝,但你已经入魔了,留着你只会危害人间。我就是现在杀了你,父亲应该也不会怪我。”

“张口闭口都是父亲,果然是小鬼。”上官无汲微笑道,“待会儿你要是输了,不会坐在地上哭着喊爹吗?”

“谁要哭恐怕还不知道!”

长刀出鞘。

刀势一动,刀气立时排山倒海而至。

上官无汲的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她就是故意要激怒黑衣小鬼。表面上看起来黑衣小鬼和侯青栩都不会放过她,但其实他们很不一样。如果是侯青栩先动手,黑衣小鬼有可能会一起夹击,到时候她连保命都成问题,更别提逃走了。但若先动手的是黑衣小鬼,结果就大大不同了。首先,侯青栩绝对不会以多胜少,更不会像南宫绝那样卑鄙地偷袭她,所以她能有机会和黑衣小鬼一对一的较量。其次,黑衣小鬼的刀法她已经见识过了,心里也有了底,总比对付侯青栩那未知的剑法要容易。最重要的是,在没有确切证据前,侯青栩是不会让她死的。只要她制造出要死的假象,侯青栩一定会阻止,到时候她就有机会逃走了。

匕首挡住长刀,上官无汲全身距震,两退两步。

这样一退,她就靠到了后面的墙壁。

不知道侯青栩的反应和轻功怎么样,如果她跃墙逃走,就有可能被他拦下。可是若墙壁自己坏了,她穿墙而出,那就没有人阻得了她了。

所以她故意往离侯青栩最远的墙壁退去。

黑衣小鬼可没有她这么复杂的心思,追上前来,毫不迟疑地劈出第二刀。

“轰!”

一声巨响,高墙自上而下断裂。石块四飞中,整面墙壁都塌了下来。

上官无汲连换三个身法才险险避开砖块。虽然是早有预谋,但她的脸色也不由一变。

好可怕的刀气!

就算有剑在手,她也绝没有这样的威力。能不能躲过第三刀,她实在一点把握都没有。她终于明白,黑衣小鬼并不是她逃跑的工具。要想活命,她必须要有与之决一死战的觉悟!

第三刀劈来,上官无汲只有迎上。没有宝剑在手,受伤是在所难免的。她必须在受伤的一瞬间置黑衣小鬼于死地。至于受伤之后怎么应付侯青栩,她已经无暇去想。

眼前就是生死关头!

就在这时,一道乌黑的影子从天而降,比她的匕首更先一步迎上长刀。气劲交击,发生一声巨响,紧接着一根细长的物品落在了她的脚下。

扁担?

上官无汲还未有时间惊讶,一个瘦小的身影已从破墙外窜出,飞快地捡起地上的扁担,迎向黑衣小鬼。

“快走!”

这句话当然是向她说的,但却是完全多余的。我们的上官大小姐反应何等敏捷,为人又何等自私,黑衣小鬼的威胁刚一解除,她就抓住空隙,一下就从破洞窜了出去,哪里有时间去管是谁替她解了围,更不关心那人的生死。

当侯青栩追来时,她的人已在五条街外。

她逃命的速度又是何等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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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担?

这算什么兵器?

上官无汲晃晃脑袋,没有再想。

逃命逃得够呛,在穿街走巷地一阵周旋之后,她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那条小巷旁边的一座荒宅内。一身血迹连客栈都没办法住,只有躲在这里。等天黑以后再出去偷套衣服,马上连夜离开钱塘,省得夜长梦多。

上官无汲俯在井口往下看。

她身上满是尘土,再加上干透的血迹,实在肮脏邋遢至极。尤其是一头乌黑的秀发,上面沾满了鲜血与泥土,粘成了一团一团,想扯都扯不开。再不洗洗,就算她不嫌恶心,也不能见人了。

她正要去哪找个木桶来打水,忽然心生警觉,迅速地拔出了匕首。

“谁?”

“小姐的警觉性真高啊!”一声轻笑,一道苍老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声音飘拂不定,听不出来源,但却隐隐有些耳熟。

上官无汲的脑中浮现了那根扁担。

他是……

来人似乎也知道她的疑惑,话音刚落,就有一道瘦小的身影就从墙头飘了进来。这是一位六十上下的老人,又干又瘦的身躯,稍稍有些驼背,但一双眼睛却精光闪烁,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他笑眯眯地看着上官无汲,就好象一个慈祥的老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孙女一样。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上官无汲看清这张脸时还是吃了一惊。

卖扇的老头!

“是你?“上官无汲显然不敢相信这一切,讶道,“方才就是你救了我?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的是王七。”老人微笑着,“白雪城的王七。”

上官无伋全身剧震,惊骇地望着这张干巴巴的脸。

这个病怏怏的老头竟然是白雪城的人!这怎么可能?而且他……他怎么会救我?难道……

心神电转之下,她稍稍回过神来,又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您是白雪城的大小姐。”王七笑眯眯地回答,上前来扶住她,关切地道,“先坐下歇歇吧!其他的疑问,小的自会慢慢解释。您的伤如何了?小的稍懂医理,就给小姐把把脉吧!”

“好。”

上官无汲无力地伸出右手。她眉头紧皱,全身微微颤抖,看来痛得不轻。可是当王七的手一碰到她,她就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左手的匕首同时架住他的喉咙。

“别动!”她冷冷道,“否则我就杀了你!”

她的手一用力,匕首顿时在喉咙上划出一道血痕。

王七的表情却十分平静,既不挣扎也不反抗,依然微笑着道:“速度很快,看来小姐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哩!”

“少废话!你到底是谁?”

“小的是王七啊!白雪城的王七!”

“是吗?”上官无汲冷笑,手中的匕首又贴近一些,“你说可知道,我这个白雪城的大小姐是多么徒有虚名。除了城主和几个丫头之外,根本没人认识我。”

王七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正在流血,笑道:“除了城主与侍女,不是还有一种人认识小姐吗?”

“谁?”

“小姐的师父们啊!”

上官无汲微微一震,惊讶地看着他。

王七还是一脸笑意:“小姐近来的刀法练得如何?可还记得用刀的第一要决是什么?”

上官无汲又是一震,“你……”

“小的是王七。”

“你是教我刀法的那个人!你……”上官无汲的眼中射出惊喜之色,但她的手随即又是一紧,沉声道,“回答最后一个问题,答错了我就杀了你。你是什么时候教过我的?”

“七年前。”

“七年前我还没习武呢!”

“不,小姐已经习武了。那天正是小姐习武三周年的纪念日,下的受城主之托,考验你的武功进展。”

上官无汲这才又是一震,终于松开手,不可自信的看着王七,“你真的是我师父?教我刀法的那个?”

王七笑道:“小姐还记得吗?七年哩!小姐的变化太大啦!小的乍见之下也没认出来,还是后来从您说话的神情语气中察觉一二。不过小姐一出手,小的就确定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除了您,还有谁能有这样的身手?”

上官无汲的脸色缓和下来,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本姑娘还是有人缘的嘛!还以为又是那个灰衣人的手下,要来杀人灭口呢!若真是这样,以王七的武功加上她此刻的身体状态,恐怕是插翅难飞了。

“对了,你怎么会在巷子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地问,’我记得在街上看见你,但一眨眼又不见了。你不是在跟踪我吧?”

“小的怎敢跟踪小姐?恰恰相反,小的是发现到有另外的人跟踪小姐,所以才看看是否要帮忙的。”

“谁?”

“南宫绝。”

“他?”上官无汲惊讶地瞪大眼睛,“他怎么会……”

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丝奇怪的感觉。

怎么,他不是很冷漠,对什么也不关心吗?他也会在人群中注意到我吗?不可能啊!我又不像他一样,会什么“****”之类的邪术,让人一看到就头晕目眩……

“南宫绝似乎很在意小姐。”王七的声音传来,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小的就是跟着他才找到小巷去的。”

上官无汲的心起了一丝异样的波动。“咳!”她一声干咳,不自然地道:“我和他有点小过节,他是想乘机向我报复。不用管他。”

“既然如此,小姐就跟小的走吧。”

“去哪?”

“当然是去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

“不用了!我在这里打坐休息一下,等天黑了就出城。”

王七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小姐太低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元泽林并非一般的武林高手,而是德高望重的名人,可称武林的泰山北斗。要杀他容易,可杀了他的后果却是不堪设想。”

他本来一直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完全是一个和善怕事的老人。可他一收起笑容,那干瘦的脸就显得极其严肃,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

“你少吓唬我!”上官无汲不以为意,“不就一个侯青栩,我才不怕他。”

“不是侯青栩的问题。小姐不妨想想,元泽林为什么会死在你的手上?”

“因为有人借刀杀人。”

“那个人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

上官无伋一愣。

这正是她心中最大的困惑。

灰衣人既然能轻易地将元泽林引来,又能通过笛声干扰元泽林的动作,那要杀他应该是易如反掌。为何又要大费周章地找上她呢?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只是要满足她挑战侯青栩的愿望?这种理由也未免太牵强了吧,只怕连三岁小孩都不信。

还有他为何对酒楼里发生的事如此清楚……

“对了,”她问王七,“你今天也在酒楼里,那你有没有发现哪个人比较可疑?”

“可疑的人?”

“就像你说的,有人在借我的刀杀元泽林。可我刚来钱塘啊,怎么会这么快被人盯上?而且还知道我想跟元泽林交手?可见这个人当时就在酒楼之中!你看会不会是那个多管闲事的年轻人?但他的身型不是太像……但也可能不是他本人。还有那个肖云豪也很可疑,他是元泽林的朋友,当然比别人更清楚元泽林的弱点。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嫌疑最大。”

王七微微一愣,“我?”

“当然是你了!你身藏不露,还故意接近我,出现在小巷替我解围也太巧合。如果你就是幕后主谋或者帮凶,在这里把我除掉,那秘密不是永远都不会泄露了吗?”

王七笑道:“那小的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不用啦,我已经想起你了。你不仅考验我的武功,还教了我整整一年的刀法呢!”上官无汲搭着她的肩,笑道,“不好意思啊,师父。小徒一时卤莽,把您伤着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啊!”

“小的怎会生气呢,小姐那时才十岁呢,不记得是正常的。”

“这可是您说的,千万别一转身就到老哥面前去告我的状。对了,您是怎么打败黑衣小鬼和侯青栩的?在他们两个手中脱身居然还毫发无伤,真厉害!”

“哈,小的哪有那样的能耐。只不过是占了年纪的便宜,侯青栩对我手下留情而已。”

“那黑衣小鬼呢?”

“那个蒙面的小伙子吗?趁我们两个交手,抢了元泽林的尸体逃哩!”

上官无汲冷哼道:“您应该教训教训那个小鬼,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刀法,省得他以后再背把破刀出来丢人现眼。”

“不,他用的就是最正宗的刀法。”王七叹道,“天下间只怕没有任何一套刀法,可以比他更正宗啦!”

“你好像知道他的来历?”

“小的只是有感而发罢了!”王七微微一笑,又道,“他的刀法虽然天下无双,但论功力修为、临阵经验,小姐绝对在他之上。对了,小姐可知小的为何能找到这里?”

“我也纳闷啊!你不是帮我挡住黑衣小鬼和侯青栩了吗?怎么又这么快找到这来?难道……”上官无汲一震,“有人给你通风报信?”

王七点头。

“你还有帮手?他在哪?一直在跟踪我吗?”

若真的有人一直在跟踪她,而她却丝毫没有察觉,那这个人的修为绝对不容小觑!

“不是跟踪,是寸步不离的保护。”王七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神秘地笑了笑,“他可是小姐的护花使者啊!若不是他,小的怎能同时阻止侯青栩与侯青栩两人呢?”

“寸步不离?”上官无汲立即警惕地环顾四周,骇然道,“他是谁?此刻就在附近吗?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是他保护小姐,只要他能感觉到您的存在就行了。”王七悠然道,“他还要小的传话给您呢!请问可是在找水?”

上官无汲一愣,扯扯乱糟糟的头发,惊讶得道:“他就让你问这个?”

“或许他觉得这口井的水不合小姐的心意,所以让小的带您去另一个地方。”

“去哪?他到底是谁?”

“不管是谁,最起码他还挺善解人意的,不是吗?小姐请随我来,您的护花使者连热水和衣服都准备好哩!”

“搞什么?连我要洗澡都知道。你没看我衣服全是血吗?要是能见人,我早出城去了,哪用躲在这。”

“小姐放心,他已经准备好一辆马车,现在就停在隔街,只要过了这堵墙就看到了。”

“可是……”

“对了,他还准备了几个包子,让小姐在车上先吃着。他说您刚打完架一定饿坏了。”

上官无汲的肚子正饿着呢,闻言脸一沉,没好气地道:“他到底是谁啊?他以为他很了解我吗?我只吃菜肉包的!”

“小的看到,好象就是菜肉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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