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给我这样东西的人。”江百易说着自怀中掏出某样东西,小心翼翼地摊开。
平安符绣袋!
上官无伋微微一震。
寒枫那个混蛋,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别人!
上官无伋一下夺过绣袋,冷然道:“他人呢?”
“小的不知道。”
“他怎么会将这样东西交给你?”
“寒公子要小的在苏州城照看小姐,因而留下了信物,也好相认。其实小姐每次离开李府后的行踪小的都一清二楚。”
“寒枫去了别的地方?”
“应该是。”
上官无伋沉默片刻,沉声道:“刚才我已经把事情告诉你了,你说该怎么办?”
“小的还是那句话,先保住母子平安才是上策。”
“可她在裕王的手里!”
“无论多困难,小姐都非保护不可。”
上官无伋冷哼道:“如果她是假的,那我不是白忙活一场?到时候还要被她笑话。”
“但若是真的呢?”
上官无伋一震。
江百易又道:“纵然真实的可能性极低,我们也只能相信。城主闭关未出,这件事就由小姐全权负责,您也要小心斟酌啊!只要没有绝对的把握确定她的话是假的,那我们就只有相信。小姐想想,那女子肚中怀的有可能是您的亲侄儿啊!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是要让人抱憾终生的。”
“可是……”
“就算明知是假,你又能如何呢?”
“当然是撒手不管了,任她自生自灭!”
“是吗?”江百易笑了笑,道。“小姐恐怕还未看清这件事真正的严重性吧!对于无法确定的事,就相当于赌博一般,看你押的是哪一方了。”
“我赌她是假的!”
“万一你输了呢?”
“不可能!”
“小的是说万一。万一小姐猜错了,后果会是什么?”
上官无伋又是一震。
“小姐应该明白,这是一场您根本输不起的赌局。我们除了相信之外别无他法。”
上官无伋沉默不语。
江百易又叹了口气,道:“这件事也是白雪城的大事,可偏偏又插手不得。那女子是裕王的敌人,倘若让裕王知道此事,难保不会怀疑她是城主派去的。现在城主不在,我们也不敢乱作主张。这件事稍稍处理不当,就会变成白雪城的一大祸事。”
“我明白,所以我才想灭口,以免传入裕王耳中。”
“小姐想的未免太简单。倘若我不是白雪城的人,无端被杀,还是会有风声传入李府。那时候纵使裕王原本没有疑心,也要对小姐起疑了。”
“那…..如果有人来查,你就说我是来看病的。看我肚子里的蝎子死了没有。”
“这个小姐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应付。倒是你在李府里,凡事要多加小心。您刚才说什么蝎子?”
“没事,我已经把它解决了。倒是唐溪梦……”上官无伋突然全身剧震。
“如何?”
“我差点忘了,那女人中了蛊毒啊!会不会对胎儿不利?”
江百易亦是微微一震,“蛊毒?”
上官无伋点头。“一对很小的蝎子,是碧水洞主单楚缦用来对付裕王的,我与她每人都吞了一只。听说只能活上百日。”
江百易脸色猝变:“中毒几日了?”
“七天。”
“拖不得了,要马上解毒才行!属下对苗疆的蛊毒倒有点研究,你要尽快安排我跟她见面!”
“我…..我没办法啊!”上官无伋脸色煞白,颤声道,“我能进地牢看她一眼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把她带走呢?就是带你去也说不通啊!”
“属下倒有一个办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什么?”上官无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讲话都岔了声,“什么办法?快说啊!”
这回她可真是六神无主了。
“小姐刚才说,你可以去见她?”
“没问题。”
“属下有个孙女,精通医术,尤其擅长解毒。她的年纪跟你差不多,体型也相差不大,倒可以让她易容成你的样子…..”
“那就快让她出来啊!让她装成我去帮唐溪梦解毒啊!”
“小姐不要慌张,这件事我们还要再考虑考虑。要知道,再高明的易容术也很难做到分毫不差,何况声音是无法模仿的。万一被认出来,不仅是属下,就是白雪城也摆脱不了关系了。”
“管不了这么多了!”上官无伋急急忙忙道,“你快把你孙女叫出来,我给她画张地图,让她直接到地牢去,除非是陆承风,否则那些守卫是不会认出来的!你的易容术还行吧?快啊!快啊!”
任她怎么催,江百易还是摇头。他沉思了片刻,断然道:“不行!这件事一定要让寒公子知道,属下不能自作主张。”
“谁知道寒枫那混蛋死哪去了啊!等他来,唐溪梦都死了!总之我命令你,马上派你孙女去李府救人!听到没有?”
“属下只能听寒公子的命令。”
“你!”上官无伋眼中寒光一闪,气愤地道,“这个时候你还来这套,信不信我杀了你?”
“杀了我,不是更没希望了?”江百易正容道,“不是属下畏首畏尾,而是小姐实在无法让我放心。你遇事如此莽撞,根本没有仔细去思考后果。如果属下因为相信小姐,而害了那位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日后如何向城主交待?小姐又打算以何面目去见你的兄长?”
上官无伋一震,松开了手。
“你是说,你只相信寒枫能处理好这件事了?”她低声道,“那寒枫人呢?白雪城的势力不是遍布天下吗?你只要用你们独特的联络手法,要找到他不是很容易吗?”
“寒公子身份不同,就连他的行踪都是白雪城机密,只有城主知道联络他的方法。不过眼下有一个人,他应该也能处理这件……”
“不,必须找到寒枫。”上官无伋咬咬唇,一字一顿道,“有一个人一定能够找到他。”
“谁?”
“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