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绝正看着她!
被这个自称是卢管家的人这么一闹,她暂时忘了悲痛,立刻又回复到往日见南宫绝的样子:头晕目眩,心跳加速。
“卢管家,我的苹果什么时候才有?”
中年人一震,忙道:“小的一遇上上官小姐就给忘了。小的马上吩咐人去买,马上就去。”
“快走啊!”
“是!是!”中年人连忙半跑着去了。
上官无伋看着他的背影,就似在研究什么宝物一般,其实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到了那个看着她的白衣人身上。
“寒枫”看了眼南宫绝,又看向上官无伋,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泛起一丝奸笑,他突然搭着上官无伋的肩膀,笑道:“你死哪去了?我一直在找你的!”
上官无伋全身一震,脸一下涨得通红。她偷偷用眼角瞄了一眼南宫绝的脸。
他一点表情都没有。
上官无伋的心里不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那时候,她看到青裳少女拉着南宫绝的衣袖,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无名火在燃烧,但南宫绝现在……
原来他与她不一样。
上官无伋的脸不觉地由红转白,几乎是出于赌气,她一下靠到“寒枫”怀里,强笑道:“我去哪用得着向你交待吗?走吧!”
嘴上这么说,她的脚却动也不动。她的眼角又往南宫绝的位置瞄去。
这一下,她的脸又由白转红了。
气得通红!
南宫绝那混蛋不知何时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到小径尽头了,连眼角都未朝她瞄了一眼。
“哈哈哈……”爽朗放肆的笑声从耳边传来,“寒枫”那可恶的声音响起,“这位姑娘,你打算在我身上靠多久?”
上官无伋立即跳开几步,脸羞得通红。
“寒枫”看着南宫绝消失的方向,故作失望地道:“还以为他是寒枫的情敌,我正打算为寒枫做点事呢!原来……”
他没有说完。这个省略号留下了无限遐想。
上官无伋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想被人看出你是冒牌货,最好别像刚才那样笑。”
“寒枫高兴的时候不也这么笑吗?”
“你听谁说的?”
“我自己看到的。”
上官无伋不以为然地哂道:“是吗?大概他在见你之前被疯狗咬了一口吧!”
“寒枫”出奇地并未生气,笑道:“他有没有被狗咬我不知道,但看你的样子应该刚被咬过不久吧?不然怎么会不顾高手身份,连一个不懂武功的人也打。”
“他欠揍!”
“他一个小小的管家也敢惹你?”
“你说他是什么?”
“管家。”
“还说不是你指使的?你干嘛叫他冒充卢管家?”
“寒枫”不解道:“你不认识他吗?裕王刚才介绍的,他是这的管家。”
上官无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有道:“喂!有件事你趁天黑前去办一下。”
“你在跟我说话?”
“不是你还有谁啊?你到底是不是白雪城的人?这件事可关系到老哥的,你快点去办!”
“城主的事?”
上官无伋郑重地点头。
“寒枫”不怀好意地一笑,道:“那就更不关我的事了,我只负责保护你而已。”他说着转身就走。
“你!”上官无伋一把扯住他,气愤地道,“别玩了!快点听我说,你马上联络一些人,帮我找一个……”
“有人来了。”
上官无伋往“寒枫”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消瘦的身影远远地往这边走来,只是一眼她就认出此人正是余祈信。
“他离那么远听不到的,你马上……”
“我已经派人去了,天黑之后才会有回信。”“寒枫”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完,又提高音量道,“明天一大早就要启程,我先回去睡了!”
“喂!你知不知道我要你找的是什么人?”
“寒枫”摇头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上官无伋一把扯住他的衣襟。
“寒枫”在她充满杀气的目光注视下仍是神态轻松,先往逐渐走进的余祈信看了一眼,笑道:“你想在这里跟我打一场吗?那也好,本大爷随时奉陪。”
上官无伋气得半死,只有咬着牙松开手。“等一下我再找你,我可警告……”
她的话还没说完,“寒枫”的身影一闪,已到了余祈信身旁,亲热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我家小姐正找你呢,还不快去?”
话音刚落,他又消失地无影无踪。上官无伋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好快的速度!
这个冒牌的寒枫轻功步法似乎不在她之下,这样无影无形的身法,连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办到。她又想起在小巷里遇到的神秘男子。天下之大,却是无奇不有。江湖中的奇人异士如此多不胜数,究竟有多少人在她之上?
“上官小姐。”
温和平静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上官无伋往余祈信看去。
几日不见,这位斯文的年轻人越发温文尔雅,带着浓厚的书卷味。谁又能看得出,这位谦谦君子以前还是个靠走镖为生的镖师呢!
余祈信向上官无伋浅浅微笑,客气却不谦卑地道:“上官姑娘愁眉不展,是否有需要在下的地方?蝎子的事解决了吗?”
“那天晚上就摆平了。我先借你家公子的寒气冻住蝎子,然后用灼热的真气把它烫死。”
“既然心患已除,姑娘为何又不高兴?”
上官无伋冷笑道:“你这是故意装傻吗?昨晚那个女人搞得满城风雨,出动了大批武士和弓箭手,你既不聋也不哑,难道会不知道?”
余祈信微笑道:“在下是有所耳闻,听说姑娘受了点伤,不碍事吧?”
“你说呢?有事我能站在这吗?你是特地来找我的,是裕王让你来的?”
“公子身体不适,又担心姑娘的情况,所以让在下过来探望探望。”
“看来他挺器重你的,这次回京,他打算带你一起走吗?”
“曾蒙公子厚爱,在下是要随公子回京。”
“那卢管家呢?”
余祈信微微一愣,道:“卢管家?他应该是要留在这吧。”
上官无伋全身一震,色变道:“那家伙不跟我们一起走?不行!我一定要他一起上路!”
“姑娘对卢管家似乎很在意?”
“当然了,他好歹也算是我的师父,我还要跟他学剑呢!”
“学…..学剑?”余祈信惊讶地道,“他会武功吗?”
“怎么?也有你看不透的人吗?你的慧眼不管用了呀,那老头那么高、那么壮,想也知道是个练家子。”
余祈信更加惊讶:“卢管家很壮吗?”
上官无伋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你变傻了?那个老头长得跟铁打似的,还不够壮?”
“姑娘所说的卢管家,可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什么中……”上官无伋全身一震,色变道,“你说的是刚才那个冒牌货?瘦瘦的,眼睛小小的那个?”
余祈信点头。
“你说他是卢管家……那…..上次你说卢管家没有任何不寻常之处,你指的就是他?”
余祈信又点头。
“那…..那个高大的老头呢?他又是什么人?”
“在下从未见过姑娘说的这个人。”
“你是说……”上官无伋的心乱得厉害,结结巴巴地道:“卢…..卢管家只有一……一个?就是那个……那个中……中年人?”
“是啊!”
“可是另一个呢?不是还有一个卢管家吗?”
余祈信不解道:“另一个卢管家?在下从未听说过。”
“不可能!是裕王亲自介绍的,不可能弄错的。不行!我自己找裕王去!”上官无伋再也忍耐不住,掉头就往裕王的住所跑去。
“上官姑娘!公子不见任何人,上官姑娘!”余祈信的喊声中,她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第三个冒牌货竟然就是卢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