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无伋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咬着牙道:“你既然已经握紧了,这句话就是多余的吧!”
南宫绝淡淡地一笑。
真的很平淡,甚至都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可是当这个笑容浮现的时候,上官无伋就像触电一般,全身一颤。她呆呆望着南宫绝,望了很久很久,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她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原来......原来......原来你有......有......哈哈......”
南宫绝静静地等着她笑完,如冰雕般完美的脸庞显得十分平静,缓慢但却清晰地道:“你不是有很多废话吗?我可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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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的草原,破旧的亭子,永远白衣如雪、不染尘埃的南宫绝居然坐了下来,如此自然、如此平静。
“不用介绍你也知道我叫上官无伋了。其实我原本不是这个伋,是遇见老哥以后才改的。上官是一个疯女人的姓,她收养了很多女婴,教她们武功,收她们做徒弟,偏偏就是不肯教我。哼!还经常打我,拿鞭子抽我,可是每次打完之后她就会抱着我痛哭,总之就像个疯子!有一次我把她的鞭子给剪了,害怕地躲在树林里不敢回去,正好有一个砍柴的经过,我就钻到堆柴禾的车子上,被他拉进了城里。”
“你们住在山里?”
“恩,是一个山谷,平时很少有人来。我进了城以后,身无分文,跟一帮小叫花子混在一起。有时候向好心人要点赏钱,有时候直接偷点,实在不行的时候就到比较弱小的小乞丐那抢点。”
“你几岁?”
“六七岁吧!不过我身体很好,又有力气,人又凶,很多比我大的乞丐都抢不过我。看什么?这是事实!我从小就特别聪明,身手也敏捷,那个疯女人的徒弟们半天学不会的招式我一下就学会了,只不过那个疯女人太偏心,就是不肯教我。不然要是从三岁开始练,我早成高手了,哪用在街头流浪。”
“后来你遇见了叶孤城?”
“你也知道他是我哥?不过我第一个恩人并不是他,而是天仇。”
“‘义刀’天仇?”
“就是他。我不是经常偷东西吗?有一次就偷到他身上去了,结果被当场抓住。当时他才刚出江湖,到处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看我可怜就想收留我,还说要教我武功,带着我游历江湖。我跟了他差不多有半个月,有一天趁他不注意,我就卷了他所有的银子跑了。”
……
“看什么?我又不知道他会不会像那个疯女人一样打我,当然要跑了。只不过我运气太差,没走多远银子就被偷了。我简直怀疑就是闻聚福偷的,哼!没了钱,我又只好偷东西,幸好没过多久就遇见了老哥。”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打你?”
“我当然知道!那时候他也才十七岁,特别特别帅,又特别特别温柔,他一抱着我就特别特别温暖,我还想过长大后要嫁给他呢!当然了,这种特别特别的亲情,你是特别特别无法理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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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滇岭入口,有一家断崖客栈。三月之后,不见不散。
很寻常的夜晚,很普通的亭子,很无聊的话题。可这一切,很美。
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