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向沈昌和卓二爷磕个头,就说侯子轩与瞿心竹的女儿前来拜会伯父与舅舅,祝两位长辈福寿安康、万事如意。”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上官无伋的音量不大但却吐字清晰,“记得住吗?侯-子-轩和瞿-心-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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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一定会被盗。
关于这一点,沈昌从未怀疑过。他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举办这次的赏剑大会,为的也正是这一点。流传千年的青釭古剑,江湖中对它感兴趣的人多不胜数,但真正怀有特殊情感的却只有少数的几个。这些人行踪不定,可能在天涯,可能在海角,更可能已经离开了人世。他需要这些人的出现,所以他必须举办这个赏剑大会。他相信这把剑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在同一时间将这些飘忽不定的人聚集在一起。
因为这是一把魔剑。
自从一千多年前史上最杰出的武学奇才用自己的鲜血使它成魔之后,这把原本神圣的青釭剑就成了侯家人世世代代的噩梦。作为这位武学奇才的后人,他们体内流动的血液更容易与魔剑产生共鸣,从而使人丧失理智、走火入魔,无奈的是他们偏偏又不能对它置之不顾。既然是他们的祖先造就了这个麻烦,那看守这个麻烦就是他们义不容辞的使命。已经没有人记得有多少个侯家的子孙因它丧命,在漫长的岁月长河里,这把剑也曾多次流传到神州的某个角落,引出一件件神奇、刺激或者悲惨的故事。四十多年前,他的父亲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这把传世之剑,然后……
“用黄铜铸造藏剑阁?”听完他的要求,甑老先生的神色有些凝重,“你要收藏的可是一把魔剑?”
“是。一把流传千年的嗜血魔剑,只有黄铜才能隔绝它的魔性。希望老先生能在藏剑阁里多设置几道机关,以免其他人闯入。”
“天下间能破解我机关的只有一人。如果他不来,我设一道就足够;可如果他要闯,那就算设上十八道机关也无济于事。”
“老先生说的人可是我所想的那个?”
“正是。”
“那无妨。我将广邀天下豪杰参加赏剑大会,这个人将会是我第一个邀请的贵客。”
“你要引他来盗剑?”
“不错。”
“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他用这把剑为我杀一个人。”
“他会听你的?”
“不会。可我知道那个人也是他的仇人,只要他们两人见面,必然只能有一个活下来。”
“你举办赏剑大会并建造这样一座藏剑阁,就只是为了给他们提供一个见面的机会?”
“还有一个决战的场地。铜墙铁壁不仅能够隔绝魔性,也能隔绝声音,再加上无人能穿越的十八道机关,无论谁胜谁负都将永远安息。”
“你能判断宝剑是否在藏剑阁里?”
“是的,我能感应地到。”
作为侯家的子孙,他的血液也与魔剑有着天然的羁绊。他能感应到宝剑放入藏剑阁后魔性的减弱,自然也能更清晰地感应到四天前宝剑离开藏剑阁时魔性的剧增。
终于拿走了!
虽然难以猜测这个人是用什么方法盗走宝剑,但他能感觉到他正带着这把剑朝着开封而来。只要他出现,这个计划就已成功了一半。魔剑就在他身边,魔性由远而近,由轻而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
消失了!
沈昌全身一震。
在戌时出,按照推断人与剑差不多到达城门的时候,宝剑上的魔性突然不见了。
即使是在纯铜铸成的藏剑阁里以及被盗后的这三天,他都能够或多或少地感应到宝剑的存在。可在那一刻之后,他所有的感觉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剑真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