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依然是三步不到。但这一回出现的既不是刀,也不是剑,而是一阵轻快喜悦的笑声。在这笑声之中,一个衣着普通长相平凡的年轻男子从不远处的大树后走了出来。
与前面两人不同,他既没有兵器,也没有丝毫的杀意,只是带着一脸喜悦的笑容,仿佛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但奇怪的是,侯子轩竟然主动停了下来,平静的目光第一次从上官无汲的身上移开,落到这张平凡的笑脸上。
“你是谁?”
他居然还主动地问了对方的姓名!
上官无汲再次抬起苍白的小脸,不可自信地看着这个有点面熟但却毫不起眼的年轻人。
看到她这困惑的表情,年轻人温和喜悦的笑容里不由多了一丝无奈的意味。但他还是抱着拳,对侯子轩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
“晚辈覆天帮邰哲峙,向侯前辈赔罪。”
上官无汲的眼睛一亮。
原来是这家伙!
虽然前后交过两次手,但这个永远记不住模样的年轻人武功究竟如何,她还是没有丝毫的概念。如果他肯出手相救,那她活下来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就算他敌不过侯子轩,最起码也可以拖个一时半会儿,让她逼出银针吧?
但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出手呢?
不断提聚的真气,使得穴位上银针又深入了少许,疼痛也随之加倍。但不得不夸上官无汲的是,在这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之中,她求生的玉望反倒更强了。
侯子轩平静地看着这个平凡的年轻人:“赔罪?”
“晚辈不请自来,还很不光彩地藏在暗处,企图伺机暗算前辈,难道不该向前辈赔罪吗?”
“你想杀我?”
邰哲峙笑了笑,看向地上的上官无汲:“晚辈并不想与前辈为敌。但您的女儿是晚辈的一位故人,如果您一定要伤害她的话,晚辈也只好得罪了。”
上官无汲的心里涌起了希望。
体内真气凝聚,一根银针已经悄无声息地从穴位中射出,隐入她身下的草地中。心里越是惊喜,她的小脸就皱地越厉害,还故作痛苦地一声闷哼,“痛晕”过去了。
她听到侯子轩平静的声音:
“你是她的朋友?”
“是的,很多年前的朋友。”
“你有多少把握可以打败我?”
“一成都没有。”
“那你笑什么?”
“因为晚辈刚才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所以感到很高兴。不知道前辈注意到没有?开封城已经开始戒严了,就连富贵山庄的外面都设了守卫,他们的主人就是当今皇上的四皇子,景王千岁。”
“那又如何?”
“前辈不知道吗?这位景王爷是上官姑娘的朋友。为了救她,景王爷可是召来了不少高手。就算他们挡不住您,也可以挡住您的女儿。为什么她还能这么轻易地走进来?而且过了这么久,景王爷的手下也一个赶过来帮忙的,这是不是太奇怪呢?”
这倒提醒了上官无汲。
对啊!朱载圳呢?
他应该也在富贵山庄才对,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刚才明明都看见邱阳了,难道他没有告诉朱载圳?
又一枚银针射出体外,她只觉得体内真气一阵翻涌,全身经脉就像要断裂一般。
疼痛来得实在太突然!
她顾不上再闭着眼睛装死,一边痛苦地按住心口,一边本能地伸出手抓住了邰哲峙的脚。身体剧烈颤抖,就连声音都因为这生不如死的痛苦而变得嘶哑。
“救......”
眼前一黑,她就已经彻底地昏死过去。
或许这就是天意,命中注定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第一个为她而死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