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让我拿着这支蜡烛?”
上官无伋一震,停下脚步。
朱载圳的目光终于从蜡烛移到了她的惊呆的表情上,平静地道:“你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动手?”
出乎意料之外,上官无伋的脸竟然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结结巴巴道:“她......她们是你的人,关......关我......关我屁事!”
“因为她们认为你在拿我试刀,而你刚才也承认了这一点。”
“那......那又怎样?你还想......还想杀了我不成?”
“你刚才不是有话要问我吗?”
“我......我......我忘了!”
“是吗?那可以让我来问了?”
“什......什么?”
“你,”朱载圳注视着她的脸,用缓慢到令人窒息的语调道,“为,什,么,要,脸,红,呢?”
其实这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对话,问的也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题,实在没有什么可让一个人尤其是像她这样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感到尴尬、害羞或者是不好意思的理由。但在朱载圳问完之后,上官无伋脸颊上的红云已经扩散到耳边。
像被闪电击中了一般,她全身剧颤,脸蛋红地就像要渗出血来。看她那表情,似乎随时要哭了。
这太不可思议!
朱载圳微微一愣,不由也呆住了。
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突然脸颊泛红地站在一个俊美的男子面前,这原本是一个有趣、香艳、可以给人无限遐想的画面。然而眼前这情形却绝不有趣。因为这个少女不是别人,而是上官无伋。从第一天相遇到现在,她干过几件正常的事?
别的少女红着脸是诱人,而她确是完完全全地吓人。
吓死人!
“你......”朱载圳呆呆地看着她,缓缓伸向她的脸,“你没事吧?”
当细长的指尖触碰到火烫的脸颊,两人几乎同时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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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生气。
她是拿朱载圳来试刀了,那又怎么样?她费劲千辛万苦经历几重生死从侯子轩的手上捡回小命,为的就是完成冷宸风不可能完成的要求。
第一关六天,第二关五天,第三关一天,就连以“刀神”冷宸风自己都无法办到,何况是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自量力地与侯子轩动手,置之死地而后生,从而突破身体与精神的极限。现在离她的目标只剩最后一步,离她成为独当一面的新任刀神只差最后一刀,难道她要放弃不成?
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啊!只不过是让笨蛋朱载圳帮个小忙罢了,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要知道最后的一刀不仅关系她能不能通过考验,更决定了她的生死。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不过是让他帮忙拿一个小小的蜡烛......
她的脸又红了。
是最后一刀,是决定她生死的时刻,是她所有努力的验证,是她所有希望的汇集,那为什么......
为什么是朱载圳呢?
要想证明自己的刀法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偏偏要通过这个既嚣张又傲慢还风liu成性的笨蛋?
——为什么要让我拿着这支蜡烛?
这个问题既是让众位美女生气的原因,也是她开始脸红的理由。只不过她们气的是她竟敢置那个笨蛋的安危于不顾拿他试刀,而她脸红的却是她竟然想都未想就选择了那个笨蛋来分享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
你,为,什,么,要,脸,红?
这样的问题,只能让大小姐刀枪不入的小脸蛋脸红地更厉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