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她惊讶地道,“你们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到这来住店?他现在在哪?”
“我凭什么回答你?”伙计冷漠地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上官无伋一震,松开了手。
伙计又继续往回走。
“等等!”就在他将要跨进门槛的时候,她开口了,“你……你刚才问我什么?我为什么这么脏吗?因为我没时间,我要赶路。”
“赶路?”伙计停下脚步,“赶什么路?走了多久?”
“我没记。”
“那出发地呢?你也没记?”
“开封。”
“河南开封?”
“对。”
伙计终于转过头来,再次将眼前的客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一个女孩子跋涉万里从开封赶到梅岭,甚至一路上连停下来洗个脸的功夫都没有,仅仅只是为了打听一个白衣男子的行踪。那么无论他知不知道答案,似乎都不该拒绝回答。
“你还有问题吗?”上官无伋狠狠地瞪着他。
“没有。”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点,“该你问了。”
“他在哪?”
“不知道。”
“那……那他来过吗?”
“那要看你问的是哪个时间了。去年来过,前年也来过……”
“今年!今年二月二十之后!”
“没有。”
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从这双漂亮的眼睛中一闪而过,上官无伋停顿了片刻,这才有些失望地道:“没关系。我在这等他,他总要来的。给我开间客房”
“要哪种?”
“就要他平常住的那间!”
“十两银子一天,吃饭另算。你要住多久?”
“离五月二十还有多久?”
“四十八天。”
“那我就住四十八天。”
“一共是四百八十两。先付定金五十两。”
“是他约我来的,自然等他来了再付。”
“他什么时候来?”
“四十八天之内。”
伙计往门内望了一眼,似乎是在询问某人的意见,随后又不经意地瞄了眼客人身上厚厚的尘土,冷淡地道:“好吧!他是本店的老主顾,你的房钱可以先挂他的帐上。但要是四十八天之后他没来的话……”
上官无伋的身躯微微地颤了颤,一些灰尘从她的头发上洒落下来。她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可怕的目光盯着伙计,盯了许久许久之后才缓缓作了回答:
“如果他没来,你就永远都收不到这笔账了。因为……”
她没有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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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
他在做些什么?
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在岭南的某个地方为裕王办事?还是临时出了情况,而赶去了别的地方?
她又究竟该怎样才能找到他?
她都不知道,也无需知道。她只知道他们之间有一个约定,而他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违背这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