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哲峙的眼中不由多了一丝赞叹之意,笑容却温和依旧。“东方公子请息怒,在下绝无冒犯之意。听说你们来扬州途中还剿灭了一伙悍匪,大获全胜、神威盖世,在下还要向各位道贺呢!”
被东方子弟全歼的“悍匪”正是他精心培养的覆天铁卫,他这声祝贺倒是大方得出人意料。难道他是见自己的计划失败而对手实力强悍,所以转变了态度要与他们和解?但又什么他凭什么认为靠这么几句客套话就能化解双方的仇恨?
“琛儿,不可造次。”东方赫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目光锐利而冰冷,但话却是对东方琛说的,“他是南宫府的客人,南宫老爷自会接待。等他出了南宫家大门,我们再算账不迟。”
东方琛微一冷笑,这才退到他的身旁。
“不,”南宫凌箫同样一瞬不瞬地盯着邰哲峙,缓缓道,“邰帮主今夜的对手是我们。”
邰哲峙一愣,讶道:“南宫前辈何出此言?”
南宫凌箫并不回答,又问南宫不破:“邰帮主带来的人在哪里?”
“就在厅外等候。”
“让他们回去转告其他人,邰帮主要暂时留在这里。我给他们两个时辰,等他们准备好了再来接人。”
众人闻言一震。
此言一出,等于直接向覆天帮下达战书,无论结局如何,双方都将没有转圜余地。看来他是打算孤掷一注,与覆天帮决一死战了!
这就是他对东方赫的交代!
南宫不破往南宫无敌与韩青韵看来,似乎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虽然他早已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但同时也要考虑家族的安危。以双方实力之悬殊,一旦交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出乎意料的是,南宫无敌与韩青韵居然都没有表示反对,目光凝重而坚定,等于默认了南宫凌箫的这个决定。
“是!”南宫不破高声回答,转身走了出去。
“伯父请上座,新人还没拜堂呢!”南宫凌箫也不看邰哲峙一眼,亲自上前扶南宫无敌在高堂坐下,又示意东方赫等首席的贵宾就座,这才往邰哲峙看来,淡淡道,“来人,给邰帮主安排一个座位。”
邰哲峙看看他,又看看东方赫,突然笑了起来。在如此尴尬与紧张的气氛之中,他居然还笑得十分轻松,笑容愉悦之中还隐约透着一丝神秘。他一边笑着,一边自嘲般道:“我早就说我不该来了,果然扫了大家的兴致。幸好我还带来了另一位客人,相信各位一定会欢迎的。”
他说着轻轻拍掌,只见两人抬着一顶软轿慢慢走了进来,南宫不平紧随其后。
“五公子也来了?”邰哲峙微笑道,“想必你知道轿子里坐的是谁了?”
南宫不平没有回答,而是径自走向南宫无敌,附在他的耳边轻松说了一句话。后者全身剧震,脸色猝变。
他就这么呆呆地停顿了好半晌,猛然立起,三步并作两步地飞速来到轿前,伸出手缓缓掀起轿帘。待他看清轿内的人时,伟岸如山的身躯不由又是一震,双肩微微颤抖,两行清泪已从脸颊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像他这般顶天立地的硬汉!
“这是怎么回事?”韩青韵也不由变了脸色,追问南宫不平,“轿子里是谁?”
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南宫无敌!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在瞬间击溃他钢铁般坚硬顽强的意志?这个人又会对眼下的局势产生什么影响?
“轿子里坐的是大伯公的朋友,”南宫不平的目光往东方赫看去,神色变得十分复杂,顿了顿又补充道,“同时也是东方世伯的二叔父,东-方-闻-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