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回去?”
“姑娘请回吧!”
“行!”上官无伋答应地很干脆,“那我就告诉他你死了。要想报仇就去找白雪城,要是不敢就算了。该干嘛干嘛去!告辞!”
她说完真的转身就走。郑文璇娇躯一颤,不由地花容失色,下意识地拉住了她的衣袖。
“上官姑娘!你......”
“我这不是按你的要求做吗?”上官无伋故作不解,“道不同,不相为谋啊!既然你们不是同路人,还废这么多话干嘛?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我直接说你死了,才好他死心啊!哦......你是担心他不会相信吧?没事!找具差不多的尸首,再点上一把火,保证他深信不疑。”
“姑娘是在说笑吧?你不会这么做的。”
“那你就等着喽!”上官无伋耸了耸肩,再次迈开脚步。
郑文璇哪里见过她这种无赖,只得紧紧地扯住她的衣袖,俏脸一时间竟变得惨白。这一着急,她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娇躯微微发颤,似乎随时就要晕倒。
上官无伋愣了一愣,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望着这张血色尽失的俏脸,上官无伋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在她印象中,郑文璇虽然不善武艺,但体质应该还算不错,当初被她不小心误伤,也很快便康复了。怎么会突然变得这般脆弱?难道她又受伤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拉起郑文璇的手腕,轻探她的脉搏。谁知后者竟如触电一般,急急忙忙地缩回了手。
“你受伤了?”
“没......没有。只是旧疾发作,少刻便好。”
“你也有旧疾?”上官无伋疑惑地盯着她,“我记得你在京城住的时间不短,怎么从没见你发作过?”
“那是因为我一直按时服药,只是最近药用完了,还没来得及配置。而且......而且这药方复杂,只有我与祖父二人懂得配置。如今我的病发作,没有心力配药,只能请祖父救治了。”
“你祖父不是在苏州开医馆吗?”
“他已经回到白雪城了。”
“哦......”上官无伋恍然而悟,“难怪你一门心思要回白雪城,原来是因为他啊!有人想要召你回去,又担心叶星辉不肯放人,只好用你祖父的性命相要挟,这倒也合情合理。只是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这般紧急,一定要你回去才行呢?”
郑文璇又是一颤,不可自信地望着她。
“我都说你撒谎技术不行了!”对于她的惊讶,上官无伋只是笑笑,“你担心祖父就直说好了,干嘛要编什么药方来骗我?真当我跟叶星辉一样蠢?”
郑文璇黯然垂首:“姑娘冰雪聪明,自然明白我的苦衷。我父母早逝,是爷爷将我抚养长大。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可能丢下他不管。如果一定要让我在爷爷和......和他之间做出选择,那这就是我的答案。”
“你怎么知道他会让你选择呢?如果他真的在意你,你的苦衷就是他的苦衷,又怎会忍心让你左右为难?你这样不告而别,只能说明你根本信不过他。在你心中。他真的如此自私吗?”
“不,我只是不想让他跟我一样为难。”
“所以你就让他痛苦?”上官无伋苦笑道,“比起两难的抉择,你这种做法才更伤人吧?至少你是深思熟虑地选择了,无论结局如何,你都不必后悔。而他呢?他却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郑文璇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会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
“我曾经也面临过相似的情形,”上官无伋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目光飘向了远方,仿佛述说着一个十分久远的故事。“有个人也跟你一样,因为不想让我为难,便选择了独自离开。从始至终我都没有选择的机会,一点点都没有。相信我,这种遗憾远比选择本身更痛苦。我不确定叶星辉是否能够承受,也许他也会做出我曾经做出的事,只是他未必会有我这样的运气。”
“你是说......”
“我说什么了吗?”上官无伋眨了眨,表情又恢复如常,“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故事,但旁观者清。你若一味按着别人的道路去走,只会离你的目标越来越远。要想掌握主动,就必须自己规划道路。何况你还有一个人可以携手同行呢。那你还怕什么?”
郑文璇若有所思。
“走吧!天都大亮了,你再不回去,某人真要大开杀戒啦!”
她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拉起郑文璇,后者略微迟疑,终于随着她离去。直到她去远之后,这道颀长飘逸的男子身影才缓缓自墙角后走出,很快也消失在长街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