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明教有风、雨、雷、霆四大堂主,其中疾霆堂堂主名唤丁小楼,此人相貌英俊却荒淫无度,为人又冷血无情,有一次喝醉了酒,竟连他同父异母的妹妹都不放过。叶左使大怒之下,废除其堂主之位,斩其一掌,以示惩戒。丁小楼怀恨在心,便纠集了一帮亲信教众,深夜刺杀叶左使。这丁小楼武功不错,更是个用毒高手,叶左使虽手刃凶徒,但却身中剧毒。据说此毒乃丁家祖传,无药可解。白雪城探知此事之后,为了笼络叶左使,便派出神医郑姑娘为他医治。开始叶左使并不信任郑姑娘,甚至还将她拒之门外。但不久他毒性发作,全靠郑姑娘施以援手,救了他的性命。叶左使这才默许她留下。因为此毒无解,只能暂时压制,郑姑娘便一直留在他身边照料,后来还随他来到封参加赏剑大会。大小姐要问他们是何时好上的,就得从开封说起,您的堂哥萧风迪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在此之前,他们二人最多只是互有好感而已,毕竟是敌非友,心里总有戒备。偏偏萧公子又来凑热闹。他对郑姑娘一往情深,如何能忍受心上人跟别的男人形影不离?所以他要带郑姑娘走。可郑姑娘是身不由已,哪里敢违抗白雪城的命令。一个硬要把人带走,一个硬是不走,再加上叶左使也不是好惹的,两个男人便大打出手了。这么一闹,反而让叶左使了解郑姑娘的身世,戒心一消除,各种七七八八压抑好久的感情就来了,具体细节大小姐可以自己体会。他们回到通明教之后,郑姑娘又从通明教圣女魏小裳的口中得知叶左使中毒的前因后果,十分感动,于是嘉靖四十四年四月十六这天,在郑姑娘往他房中送药之后,两人便好上了。只有具体怎么好的,小的就无从打听了,想必大小姐也没有这个兴趣知道。对了,魏小裳就是丁小楼的妹妹,这些年来若不是叶左使一直庇护,她的下场可想而知。听说她也一直暗恋叶左使哩!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不必多说。大小姐对方才的这番回答还满意吗?”
上官无伋连连点头,又追问道:“叶星辉的毒最后解了吗?”
“应该是解了,否则他怎能活到现在?就算不毒发身亡,也被叛徒乱刀分尸了。”
“是郑文璇帮他解毒的?不是说此毒无药可解吗?”
“药理方面的事,小的不太清楚,也许郑姑娘用了什么非常手段也未可知。听闻有些解毒治病秘术,可以解世上无解之毒、治世上不治之症,但有个代价,那就是一命抵一命。前两日您还说郑姑娘身子不适,说不定便与此有关。”
上官无伋全身一震。
不错!东方卓的藏书中的确有这种以命抵命的医术,当时她心不在焉地翻了一遍,记得不清楚,只是隐隐有些印象。难怪当时郑文璇的反应有些古怪,似乎有意隐瞒什么。莫非真如小四所说的,她为了救叶星辉而伤了自己?那叶星辉又是否知情?此次白雪城之行,恐怕远比他们所想的要艰难许多。
“唉,大小姐又在替别人操心了。”小四叹了口气,皱巴着小脸,表情实在郁闷极了,“要是您对自己的事也能这么上心就好喽!好不容易把叶左使忽悠来了,该问的问题却一个都不问。”
上官无伋莞尔道:“我不是想留点悬念嘛!再说,我现在过得很好啊!又有什么事值得操心的?”
“远的不说,就说昨日跟踪您的人,您就不想知道是谁吗?”
“难道你有线索?”
“小的已经见过此人了。”
“真的?”上官无伋半信半疑地望着他,“是谁?”
“现在还不能说。大小姐不是喜欢留点悬念吗?小的总不能坏了您的兴致。反正他还会出现,您可以自己去找答案。小的告退了。”小四不急不慢、气定神闲地说完,真的就要退下。
“您不会生气了吧?”上官无伋笑道,“就因为我没刨根究底问请通明教的事?可你不是也知道很多吗?我问你也一样啊!”
“小的只能设法打探一些情报,如何能跟叶左使相提并论?他自幼长在通明教,又是严千负的养子,谁能比他更清楚严千负和通明教的秘密?”
“谁说的?我敢打赌他一定不知道严千负的真名。”
“您知道?”
“严千负给养子取名叶星辉,给南宫绝取名叶星辰,这说明什么?”
“他姓叶?”
“不错,他的原名叫叶钦炜。”
小四一震。
“你也猜到了吧?”上官无伋微微一笑,“叶钦炜,叶钦炳,严千负供奉的是他兄弟的牌位。当年他出于某个原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弟,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他将兄弟的名字刻上牌位,在密室中供奉起来,希望获得心灵的救赎。直到多少年后,一位姓叶的十七岁少年上门挑战,为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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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炳钦。
这就是他和血蝙蝠的父亲?
出身神秘世家,天魔教的传人,父亲死于仇人之手,与弟弟携手复仇,十七岁挑战通明教教主,虽败犹胜、名动天下。
——这都是他曾亲口告诉她的事实。只是他从未告诉她,这位杀父仇人竟是他的亲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