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于气愤，程瑜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口气没上来，难受地大口大口地喘息了起来，后面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程瑜身后的周志华连忙扶住了她，担忧地帮她顺着胸口。

苏凝看着程瑜难受的表情，看着周志华担忧蹙起的眉头，心底的颓然和无力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是她，是她让他们一家人分崩离析，是她让他们颜面尽失名誉扫地。

她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唇，用嗜血的痛平复自己的情绪。

半晌，她抬眼看向程瑜，勾起唇角笑着说：“您说的对，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

她身旁的周长宁抬手拉了她一把：“你说什么呢？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揍人的是我！”

苏凝将自己的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她没看他，而是继续看着程瑜说：“都怪我当年不知廉耻地勾引您儿子，才让您儿子还有你们一家陷入今天的境地。”

“您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跟您儿子有任何的交集。”

“当然，也请您从今往后看管好自己的儿子，让他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一律按照骚扰来处理，报警的那种。”

“苏凝！”周长宁心慌不已。

虽然苏凝全程都在用平静无波的语气说着这些话，可他就是能感受到她言语间的决绝和干脆，她说以后再也不会跟他有交集了，她能说到做到。

程瑜抿唇有些吃惊地看着苏凝，她没想过苏凝竟然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她自己身上去了，也没想到苏凝竟然会这般低声下气地跟她赔礼道歉。

多年前她用支票找到苏凝的那次，年轻的女孩子眼底全是倔强和不甘心，甚至还有即将要喷薄出来的怒火，以及这些年苏凝给外人的印象也都是冷艳不好招惹，可她、可她此刻竟然这样赔礼道歉……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苏凝没有理会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表情。

她不仅再一次道歉，最后还深深地朝程瑜和周志华弯腰鞠了个躬，用来表示自己这份道歉的郑重。

“什么你的错！”周长宁一把将弯腰鞠躬的她给拉了起来，男人眼底赤红，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心痛而红的。

“从头到尾，你一点错都没有！”周长宁的语气近乎嘶吼了，“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就算后来你不主动接近我，我也会主动接近你、追你、将你据为己有！”

“什么？”周长宁的话让程瑜跟周志华震惊当场。

他们一直都以为当初是因为苏凝百般追逐纠缠，他们那个无情无欲的儿子才被打动了，做出了恋爱这等荒唐事来。

谁知、谁知他对人家也是一见钟情，程瑜眼前黑了黑，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苏凝听到周长宁这番话的时候也是惊愕的，不过很快她的眼底就蓄满了泪水，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周长宁，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捂嘴开门跑了出去。

没用的。

即便是他先喜欢上她的，即便当初他们是一场双向奔赴，如今他们之间也再没有任何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