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了!”东灰高声叫着,就算这么近的距离,他像是握着扩音器说话。
我猜想他娘耳朵一定有问题。
老灰鼠原本还在打盹儿,闻声立马打起精神,温柔道:“冬季的储备粮食已经够用的了,你就不要出去忙活了,外面乱哄哄的也很危险。”
东灰把蜜罐放在石桌上,大声道:“娘啊,今天我带回了蜂蜜,待会儿你喝些,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
我心里一下就像臭豆腐般长出了很多黑毛,他们是鼠,不会**,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我神色诡异的望了一眼东灰,哎呀……好冷啊!
难道洞府里除了我这只多余的鼠,没有一只其他鼠生活,这样的禁忌恋应该也不容于稍微有廉耻的动物间吧。
其实我来到这个世界,就见到三个女人,一个是眼前的女人,另一个是一开始要拿锅铲拍我的,那是面包孩儿的乳娘吧,还有蜂王。
她们三个的生活,都是我不想要的。
“春花,快过来!我行动不便就不起来了。”东灰娘挪动了一下石磨般的肚子,给石床边腾出一个空位,示意我坐过去。
我有些局促的望了望东灰,神色复杂!
东灰以为我认生,立马带着哭腔先跑过去,趴在她身边嚎叫:“娘啊!你还认识我不?”
东灰娘大概注意力一直放在我身上,现在见到东灰,“咦”了一声,摸着他那奇形怪状的头,诧异道:“儿啊,你这是怎么啦?”
东灰抽了抽鼻子,委屈道:“被蜂打的!”
东灰娘完全不信:“胡说!什么被风打的?你还被雷劈的呢!”
东灰哭嚷道:“娘啊!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娘?”
我扑哧一声乐了,敢情东灰这个娃是后妈的待遇。
东灰娘道:“别以为你把头撞成这样,就不用干活儿了,快去准备晚饭,我和春光好好聊聊。”
得,我深深的为东灰默哀。
不过现场凝固的气氛顿时活跃了很多,我不得不感谢东灰这个活宝。
东灰假装抹了一把干涸的眼角,立马笑嘻嘻的说道:“好好……娘啊,你和春光好好聊聊,我去准备吃的。饿什么也不能饿我们家的宝宝啊!”
我顿时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连背脊上的毛都根根立起来了。
原来这母子真的有一腿啊!
我也坐在石床旁边,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娘啊,其实东灰今天是为了救我,那头才忽然大了一圈儿,你就别怪他了。”
东灰娘拉着我的爪,另一只爪还摸着我灵芝般的耳朵,丝毫没有理我的话,却叹息道:“要是春情还在就好了,看到你长大了,不知道有多高兴。”
春情?!
这是哪位仁兄的名字啊,我叫春光就够悲哀的了,还有叫春情这么脑残的名字?
还不等我问,东灰娘就给了我答案:“你娘春情怀着你们兄弟姐妹的时候,我们就定了娃娃亲。
东灰那孩子别看笨手笨脚的,可是最孝顺。
他那死爹每次回来打一晃就出去风流快活了,剩下我大着肚子,每次都是东灰那孩子照顾我生产……”
我顿时入坠冰窖,我娘叫春情也就算了,还莫名其妙的给我指腹为婚,塞给我一个意外老公?
话说我好不容易复活过来,就是为了嫁一老鼠!
天啦!你错配良缘枉作天!
我立马拉着东灰娘的手,急道:“大娘,你记错了吧!我娘她会不会是开玩笑?”
东灰娘沉下脸:“胡说!这事儿你爹****也知道。”
****?!
难道我们家族做成人用品生意的咩?
我期期艾艾地说:“大娘啊……我……你……会不会……认错人,其实……我我不是……那春光啊!”
我以前是人啊,穿越过来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老人家怎么认定我就是她闺蜜的女儿?
“不可能!”东灰娘斩钉截铁,鼠光如炬。
她拉着我的爪细细摩挲,有些坚硬的指甲挠得我麻麻痒痒的很舒服。
“你们家族的毛色很特别,咯,就是你这样的,黑中有白,白中有黑,而且是代代单传,这个在鼠族里是一个异数。”
我估计我现在的脸也和我毛色一样,黑黑白白的很好看,真是玄幻的故事!
东灰娘陷入了怅惘之中:“我怀东灰的时候四月大,当时和你娘就是最好的姐妹,她当时刚刚嫁给了你爹爹。我们约定好了,如果她怀了女儿,以后就是一家人。
如今东灰都一岁零两个月了,依然没有娶妻,难道你要耽误他到死?”
我的皮毛里都是汗啊!敢情你家儿子被你自己私藏了,还要怨到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