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危机感在看到月华拿起一件厚重的披风时,变得格外强烈起来。
月华一边仔细的系着披风的带子,一边回答夙楼的问题,“自然是出去转转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去一趟书阁,再找一些其他的书回来。”
夙楼的脸立刻黑了下来,他不满的说道,“你的身子不宜外出。”
月华却是不以为然,“往年我没这么注意的时候,不也过来了?何况我眼下已经好多了,重烟的药确实有效。”
夙楼的声音还是丝毫不让步,“那也不行,你......”
“夙楼。”月华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月华系好了披风,转过来看着夙楼,面上难得的带了些认真,那双桃花眼清澈的望着夙楼,“你是打算把我关起来吗?”
夙楼被月华的声音一惊,立时醒了过来,月华毫不夸张的反应让他顿时醒悟,月华还没有接受他。
这个事实令人恼火,可是夙楼却不得不接受。
房间内一时间只剩下了火炉中燃烧的木炭发出的噼啪的声音。夙楼和月华两人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言语。
月华从方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夙楼说了什么,她在抗拒夙楼的亲近。月华看见沉默不语的夙楼,心中的愧疚之感快要将她湮灭。
她诺诺的开口想要为自己方才的话做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
“没关系。”夙楼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他一双黑眸平静的望向月华,“不要紧,是我越界了。”
夙楼如此平常的反应,却是让月华有些措手不及。她变成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那个人。
正在月华慌乱不安的时候,夙楼又开了口,“既然你想出去走走,那么我陪着你去可以吗?”
询问的语气,恭敬的态度,甚至感受不到一丝的亲昵。
月华的心一瞬间提了起来,她的内心被强烈的不安充斥着,却不知该如何排解。夙楼从未有过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的时候。
即便是在那时,月华拒绝了夙楼为她针灸,而是一定要让重烟来做的时候,夙楼也未用过如此疏离的态度对她,就像是......对待真正的客人。
直到夙楼的态度恢复如常,月华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在乎夙楼的态度。同样的她也终于明白,自己原来从未真正见识过夙楼对待普通人的样子。
月华有了一瞬的走神,夙楼见她如此,便关切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月华这才回过神来,她对上了夙楼那双黑眸,这一次她敏感的发现,那双黑眸和以前不一样了。夙楼墨玉般的眼眸里,少了那些面对她时,会闪动的光芒。
深不见底的黑色中,是暗沉沉的眸光。
月华心中涌上了说不清的酸涩之感,似要冲破喉咙,却被她自己硬生生的挡了下来,她听见自己用镇定的声音回答他,“好。”
夙楼见她应声,率先走在了前面,替她拉开了门。
屋外肆虐的风雪瞬时涌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