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君兰瞪着美目看着莫风，发现莫风的身躯之上有道道黑色的气息扩散出来，带着凶煞和残暴。正要出言提醒之时，被烟然一把拉住，鸡蛋和大鸟也发现了莫风的变化，分外的安静，没有打扰。

“母皇是邪，我是正，那么融合之后的我，又是什么？多少年后，我也会变成这等存在吗？挥手弹指，苍生湮灭；一步踏出，大地沉沦……”

“我吞噬，我抢夺，我战斗，我厮杀，我狠辣，我拼死，这一切是对是错？！……”

莫风心中不断的拷问自己，上一世引领无数人族强者，身经万战，杀伐果决，狠辣无情，最终于虫族母皇同归于尽，这一切，莫风自问从未有错。为了人族的生存和崛起，莫风义不容辞的肩负起使命，一身惨战，脚步从未停过。

如今，心有感应，避开了必死无疑的局面，看着数千修士尽数死在一朵花下，仅剩的数百强者还在不断的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给莫风心灵带来最直观的震动。这种震动不同于亲身经历，莫风见过的死亡太多太多，无法去估量，但是像如今这样，作为局外人，冷冷的观看着一切，并没有几次，或者说绝无仅有。

这种感觉就像是人世间的屠夫，一辈子屠杀生灵，但是当有一天没有拔出屠刀，走在路上看见一只受伤无助的小猫，心生怜悯一样。这种感觉很矛盾，但人心就是这样。历经死亡，杀戮和鲜血，却并不是绝情，心终究有热血在流淌，带着无法消除的温热。

莫风身上的黑气更甚，那是与战枪上的霸道荒古完全不同的气息，带着凶戾和杀伐。但是莫风的双眼，始终清明。

那是长久的战斗和杀戮，心中累积的负面能量，平日里根本察觉不到，一旦爆发，危险至极。有很多的修士无法晋升，或者在晋升的时候走火入魔，除了天赋和资源，便是这样的能量在作怪。不管心志如何坚定，如何强大，也无法避免负面能量的积累，除非无悲无喜，又或者心境修为达到了传说中纤尘不染，明镜空台的地步。

来到这个世界，莫风几乎没有停止过追求力量的脚步，长久的杀戮和战斗，让这些凶戾气息悄无声息的聚集，虽然还不至于让莫风走过入魔，但终究是一大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