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傲雪这半年来功夫精进不少,远远听得二长老道:“太平谷多日来聚集豪强,只怕图谋不轨啊。”掌门道:“广才前些日子飞鸽传书,道,太平谷主石惊天在中原武林中发了个召集令,召集各派弃徒,闲散邪派共赴他西域太平谷议事。二十年前的江湖恩怨,石惊天一只记在心上,此次其志不在小,你我当早作打算。”梅傲雪心想,当时比武大会,广才师兄道师父召唤,想来当是去了什么太平谷。
只见二人影子合在了一起,似乎是在交头接耳说些什么。一霎间,血染窗纸,掌门影子倒了下去,二长老夺门而出,轻轻一跃从侧墙翩然而去。梅茹梦惊的大吼一声:“爹”。梅傲雪不带她出声,用手将他的樱桃小嘴捂住。携着她入室而去。
只见掌门躺在地上手捂左胸,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染红了大片长衫,掌门宝剑丢在地上,剑刃带血。掌门见梅傲雪他二人走入房内,略一惊诧,随后勉强坐起。梅茹梦哭着去扶,口中呜呜咽咽道:“爹爹,爹爹……”。
掌门甚是虚弱冲着梅傲雪道:“雪儿,带着梅花宝剑找到你大师兄,将掌门之位传与他,告诉他你二师叔是叛徒,梅花庄门人人人得而诛之。”掌门喘了几口气又道:“雪儿,为师对你不起,未曾悉心教授你功夫,不想你资质与你爹一般高,无师也能通七分。日后你当好好照看梦儿,尽心辅佐你大师兄光大梅花庄门楣,咳……咳……为师咳……也能咳……含笑咳……咳……”掌门每“咳”一声口中,指缝中都有伴有鲜血涌出,声音越来越弱,至于“含笑九泉”“九泉”两个字却是怎生也说不出来,他将梅傲雪与梅茹梦的手放在了一起,欣慰的苦笑一下,脑袋一歪,便真的含笑九泉了。梅茹梦大恸,趴在她爹爹身上放声悲号。
便在此时,屋外人声鼎沸,有人喊道:“拿下梅傲雪这个逆徒。”声音便是二长老。梅傲雪心中暗道不妙,看来二师叔恶人先告状,反而诬告自己一状。梅傲雪拾起地上的梅花剑,还剑入鞘,与梅茹梦二人肩并着肩走出门去。只见门外立着二十余个弟子人,各执火把。当前两人,一人中等身材,留着山羊胡须,眼神阴戾。一人仪表堂堂,浓烟大眼,冲着梅傲雪二人怒目而视。这二人分别便是二长老与李广陵。
二长老剑指梅傲雪,阴阳怪气道:“傲雪师侄,你弑师夺剑,待要如何?”
梅茹梦盯着二师叔,眼睛要滴出血来,喝道:“奸贼看招。”出掌如风,梅傲雪待要与二师叔对峙,看到师妹先行出招,担心师妹身遭不测,慌忙间也是一掌跟将上去。
二长老左手一挥,将梅茹梦掌力轻松化解。接着与梅傲雪对上一掌,只见二人掌风对上,登时沙尘飞扬,二人全身一震,各退一步。梅傲雪惊诧不已,不知是二师叔手下留请,还是未用全力。二长老心下更是惊骇,万万想不到这臭小子短短半年,哪里练的如此深厚的内功。自己虽然轻敌未用全力,可是也用了八成内功,竟然不能伤他分毫。脸上惊愕一扫而过,计上心头。
却说,李广陵怕师父吃亏,见梅傲雪出掌时刻,自己拔剑便刺梅傲雪喉头。梅傲雪借着与二师叔击掌后退之势,闪过李广陵的阴险一击。李广陵见他与师父对掌,不落下风也是一惊,也不犹豫挺剑又指梅傲雪喉咙。梅傲雪心中恼怒,自己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苦剑剑皆是杀招。梅傲雪剑不出鞘,剑鞘贴上李广陵剑刃,顺势一带,李广陵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此时,二长老阴测测地道:“傲雪师侄哪里练得好强的内功,才俊如此,掌门百年之后定会传位与你,何苦,弑师夺位,携着梅花剑欲要去向哪里?哦,是了!是为了你的茹梦小师妹,可是你杀了人家父亲,被吾等发现,如意算盘怕是打不响喽!”
梅茹梦道:“放屁!”抽出梅傲雪腰间佩剑,刺向二师叔。梅傲雪用梅花剑将梅茹梦长剑格住。柔声道:“师妹且慢。”梅傲雪面朝众人道:“但有一事需问一问二师叔,你未进的屋内如何看见是谁杀了我师父。二者,如若见到有人伤我师父,却又未何不善加阻止,凭您的功力,哪需要叫得如此多的帮手?”
二长老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梅茹梦怒上心头骂道:“奸贼,杀我爹爹,还要诬陷我傲雪师哥。”
二长老心思电闪,道:“你为了情郎,连爹爹也不要了。说不准你大小姐做的烦了,想尝尝掌门夫人的滋味了吧。”
梅傲雪这时定睛看去,来者皆是二师叔门下弟子,今天就是说破天去,也怕是无力脱困。需要报了师父的仇,虽死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