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顿时紧张极了,手里紧紧的握着一个木凳子,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不如狗蛋和驴蛋来的坦然,两个小鬼头虽然年纪小,但是处变不惊,只见刀刃已经缓缓的探出了门缝,小心翼翼的挑着门闩,之后便是霍当一声,大门被掌柜的和阿二扯开。
驴蛋高声大叫:“耗子出窝了。狗蛋,给他们点热汤尝尝!”
一盆子滚烫的热水浇了下去,门外的强盗猝不及防,正好浇到了脸上,三人吃痛,忙用袖子揩脸,气急败坏的道:“小兔羔子!一会爷爷宰了你!”也不顾脸上钻心的疼了,便撞门而入。
阿松已经吓得几乎忘记了呼吸,驴蛋似乎是常见这样的场面,笑嘻嘻的道:“刚刚那一盆是洗澡的,现在这一壶,可是退猪毛的!”说罢,不由分说,一壶开水便浇了下去。
这两壶水,都是在炉子上翻开的,温度之高,一般人难以承受,这么迎面泼上去,虽然强盗有心举起袖子遮挡,但是依旧是挡不住水势。这才吃痛的丢掉了手里的钢刀,捂着脸满地打滚。
狗蛋一把抄起了钢刀,骑在掌柜的身上,道:“瞎了你的狗眼,这地盘,说不知道我们兄弟两个,还敢不敢劫我们了?”
下面的强盗头子似乎是感受到了钢刀刀刃的温度,抖了一串的寒战,连忙求饶,狗蛋脸上突然显露出了与年龄不同的阴狠,骂道:“放你们一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在你这个黑店之中丢了性命。”说罢,一咬牙,手起刀落,斩断了强盗的右手,又戳盲了阿二和阿三的眼睛,丢进了柴房之中。
自打狗蛋和驴蛋得手之后,阿松便放松了下来。但是见狗蛋下如此的辣手,也不由得脸色一滞,这两个小子在自己身边很多天了,向来插科打诨,遇人宽和,再瞧狗蛋沾了鲜血的脸,竟然有一些陌生。
驴蛋精明的紧,看见阿松如此的表情,便知道了其中关窍,道:“松爷,不怪我和狗蛋心狠手辣,在这乱世,自己若不像是刺猬一般浑身带刺,就会被人一口吞下的,连骨头都不会留的。”
说罢,神情黯然,狗蛋丢掉了手里的刀,噗通一声跪将在第,道:“承蒙松爷收留,我们两个也是忠心追随的,我和驴蛋乃是一胎双生的兄弟,家里有几亩薄地,勉强度日,谁知,在我们九岁的时候,家里突然就遭了匪,杀了老爹老娘,我娘把我们扔进一口枯井里,我们才捡了一条命。”
听着狗蛋如怨如诉的讲述,阿松也是眼眶发热,喉咙里面好像是卡了一颗酸枣一样,又酸又涨,过了良久,才上前扶起了狗蛋,温言劝勉道:“你的这个性子,咱们萧笙先生一定喜欢,好了,下一步咱怎么办吧。”
狗蛋抹了一把眼泪,道:“今天的这个店,是睡不成了,咱们赶紧走,连夜走,前面若是碰见山神庙什么的,咱们也好栖身,等明天出了太阳,就好办了!”
趁着漫天的星辰,三个人便走上了大路,借着朦胧的夜色,朝着前方走去,阿松渐渐的发觉,自己现在能够依靠的,除了远在万里的萧笙主人,就是眼下着两个机灵鬼了,前方的路,有这两个小家伙陪着,估计也容易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