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望了一眼趺坐在地上的潘夔,只见这姑娘做此打扮,别有一番风致,水汪汪的眼睛似乎充盈着泪水,却是倔强的不肯滑落。也是楚楚可怜,但是想到这个女孩子可能知道萧笙的下落,便扳起了脸,问道:“我问你,这匹马,可是你的?”
“为何要告诉你?”
“小丫头,你还是乖乖的如实相告,免得受皮肉之苦!”秦忠就像是庙里的镇山天王,黑着脸,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
潘夔哪里经受过这个,自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被人视若百越国的珍宝,即便不是他的下属,也都会对这个美丽的姑娘敬而远之,远观礼止而已。
遇到了这么蛮横粗暴的将军,却是她没有经历过的,不由的扁起了小嘴,道:“这是我一位故人的,”
秦忠不由的一阵热切:“什么故人?那位故人!”
似乎是被秦忠的凶恶的表情给吓坏了,潘夔颞颥了良久,还是决定不要告诉秦忠。
“此人凶神恶煞,看到这匹萧笙的马,尽然如此情绪反常,再说,此人衣着破陋,一望可知,不是好人,若是将路遇萧笙的事情告诉他,不知道萧笙会不会因此惹到麻烦。”
想到了这里,便闭口不言,只是神情倨傲的望着秦忠。
不错,这位百越国的公主,便是萧笙原来路遇的那个潘俊辰了。
岁贵为公主,是老百越王的掌上明珠,但是自幼却被宠坏了,她若是想做什么,必定都是说一不二,潘越拿她没有办法,只好事事顺着这位小姑奶奶。
百越之地,重文轻武,王族子弟大多满腹锦纶,精通诗书子集,惟独这个潘夔公主例外,自幼便是不安生的性子,喜欢舞刀弄枪,自幼喜欢男装,在百越国都城东游西逛,即便是老父王严令她不得外出,也会找机会偷偷溜出去,各种手段都用过了,有时候扮成宫女宦官,有时候甚至藏匿于禁军的队列之中。
潘越没有办法,只好就这么由着她闹腾。
在街市茶肆混迹久了,便听到了很多天下的奇闻异事,比起教习嬷嬷口干舌燥的讲解女儿经要有趣的多,不如某国家太子娶亲,取了某国家的公主,某个大户买了多少土地,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萧笙治理南疆的众多消息,也都在人们口耳相传的过程中,传到了潘夔那里。
什么萧笙三个月清缴南疆流寇啦,一个月建造雄城啦,南疆武陵城实行新法啊,更有甚者,将萧笙的身世经历,都被人挖掘了出来,流传于天下。
一开始,潘夔那里信这些,独身一人来到南疆,且不说清缴流寇还有点可信,可是一个月之内建造雄城,却是天方夜谭,潘夔想,这萧笙一定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无奈三人成虎,耳边总是这位天下第一能人的事迹,却让潘夔升起了想要见萧笙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