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雷已经在小厮那里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道:“回陛下!这些事情,末将并不知情!都是这帮下人擅作主张的!”
萧笙放下了那尊小商鼎,转过身看着匍匐在地的樊雷,道:“你却也不知情?”
樊雷大声的道:“末将却不知情!您知道,我是一个粗人,每日生长在军营之中,和士兵骏马为伴,每日回到府中,也是华灯初上了,然后便用晚饭,早早的便歇下了。门上的事情,向来不曾过问,也没有经历过问。”
樊雷不卑不亢的辩白着,萧笙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樊雷说的都是实情,南疆开国伊始,樊雷的工作却也是十分繁重,又要主持征兵,又要训练新军,还要过问南疆海防和城防,已然是疲累不堪了,若是说没有经历过问门上的事情,也是实情。
想到了这里,萧笙的脸色稍和,便找了个台阶,就坡下驴的道:“那好,你的奴才,就有你来教训!”
说罢,萧笙转身坐在了条案的后面,端起了茶水,静静的等着。
樊雷松了一口气,一丝怒气便爬上了眼角,道:“把门上的小厮,都给我叫到这里来,给我光着膀子,每个人准备十根藤条!”
片刻不到,几个小厮便战战兢兢的依次走进了客厅,都是赤着上身,每个人的手里都攥着几根藤条,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樊雷虎目圆睁,道:“你们几个王八蛋,竟敢坏了朝廷的规矩,我每日鞍马劳顿,一心扑在军营之中,没有时间料理你们,你们竟做出这么让我丢脸的事情!”
门丁的头目跪爬了半步,拱手道:“将军,小的知错了,原本门上还是有人值守的,只是这现在南疆平稳,并没有什么急事要找将军,所以小的们就松懈了。”
樊雷咆哮道:“即便是松懈了,有人叫门,因何不赶紧开门迎接,还要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我是陛下的家臣,这不假,可是倘若我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也是要请陛下赐死的,我且不敢贪功邀宠,你们几个奴才,竟敢仗势欺人!还有没有点王法了?”
大将军发怒,雷霆万钧,顿时就把几个小厮吓得面无人色,头目手里的藤条没有拿稳,掉到了地上。
萧笙抿着嘴唇,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冷冰冰的看着樊雷训斥下人。
门丁连连跪地求饶,道:“将军,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樊雷觉得这些家丁让他很没有面子,差点就酿成大错,倘若萧笙迁怒于自己,那么这些平日里缺乏管教的家人,可是百死莫赎了。
虽然这些小厮平日里很对自己的脾气,但是现在却不失姑息纵容的时候,在头目的手里接过藤条,朝着他赤裸的后背没头没尾的抽取。
藤条相当有韧性,樊雷又下手极黑,几条子下去,这人的后背便被抽破了,鲜血迸流,有一个年纪尚小的小斯,惊吓的晕了过去。
萧笙这才发现了自己的不正常,
这脾气,来的实在是太奇怪了,往日里自己便是一个“目无法纪”的人,有很多规矩,自己都不肯去遵守,隗旭频频进言,谏劝自己,可是萧笙总是我行我素,现在只是由于门丁没有按照规程开门,便发作至此,也颇有一些说不过去。
萧笙叹了口气,制止了樊雷,道:“你们几个家伙,应该知道你们将军的脾气,以后好好的做事,你们将军不会亏待你们,不要再仗势欺人了,你们做出的恶事,就会被言官御史全部记在你主子的身上!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