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有的在猜拳行令,有的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那几个修士更是目中无人,在哪里高谈阔论,不时有大笑之声从他们那边传来。
“于承志,前些天欧阳小姐和张公子定亲,你去过没有!”
此刻,有个修士向身旁的人问道,此人豹头环眼,一看就是喜欢争强斗狠的角色。
“当然去过,欧阳小姐和张公子喜结秦晋、匹配良缘,怎能不到场道贺!”
叫于承志的人回应道,此人鹞鼻鹰目,脸色阴沉,是个心智谲诈之徒。
“张家的张洛连公子,和欧阳家的欧阳紫萱小姐,进入封剑宗区区十年,就从普通弟子,一跃成为最出色的弟子,真让人羡慕啊!”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文士,面皮白净,相貌英挺,一袭蓝色衣袍,尽显一种儒雅的气质。
“封剑宗可是顶级势力,虽然在大陆不算最巅峰,不过,在南域中,地位绝对超然!”
这个说话的是一个黑衣人,身材瘦小而精悍,两眼之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原来她和洛连结成了连理,才子佳人,倒是一对绝配!”
当这些人提到欧阳紫萱和张洛连时,闻宇轩身躯一抖,心中绞痛,脸上出现了一抹凄然。
“十年前,封剑宗的仙人驾临南唐,是何等的轰动,举国欢庆,至今还记忆犹新!”身材瘦小的黑衣人长叹了一声。
“就是那一次,欧阳小姐和张公子被一眼看中,随他去了封剑宗!”中年文士接言说道,眼中有羡慕之色。
“这种好事为什么没有让我赶上!”豹头环眼的人,把手酒盏往桌子上一蹲,大声说道,神色愤愤不平。
“沙飞宇,你是不是喝多了,在说胡话,欧阳小姐和张公子,才华横溢,天纵之姿,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凭你也想与他们比!”瘦小的黑衣人看了看此人,鄙视了一句。
“你们说的,可是城外张家堡的张洛连公子,听说他这一辈子唯一的至交,就是闻逸舟将军的公子闻宇轩!”
就在此时,邻桌的一个青年文士,对话题产生了兴趣,也插言参与进来。
“闻宇轩,哼,不提也罢!”叫于承志的人,冷哼了一声,回应道。
听他们提到了自己,闻宇轩顿时心血来潮,砰砰直跳,神色有些失态,很难平静下来。
“为什么,莫非他做过让人不齿的事?”邻桌的青年文士诧异道。
“一个对挚友痛下杀手的人,恐辱两耳,羞于提及!”那个中年文士,也是冷言冷语,神色不太友善。
“那个姓闻的,十恶不赦,罪愆累累,行为着实让人齿冷!”于承志历数闻宇轩的罪行,义愤填膺,激昂慷慨,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这些人神色刚毅、谈吐锋利,凛凛正气加身,心怀天下,在这里仗义执言。
历数闻宇轩的累累罪行时,脸色涨红,唾沫星子横飞,如同正义之士在带天罚缪。
在他们的话中,闻宇轩就是个罪行昭著,让人切齿痛恨的恶棍,罄竹难书,遗臭万古。
此刻再看闻宇轩,如同挨了一闷棍,立刻被这些人的话震懵了。
两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的,心里如压了块巨石,沉甸甸的,堵得喘不过气来,差一点栽倒。
“我对挚友痛下杀手?十恶不赦,罪孽深重?!!!”
闻宇轩喃喃自语,耳畔如同有大钟轰鸣,震耳发匮,让他头痛欲裂,几乎要炸开。
“这纯粹是主观臆断、凭空捏造,也或是有人撒下了弥天大谎!”
强自压下激荡的心神,闻宇轩没有暴起。
就在此刻,那些人的话锋一转,有议论起了另一件事。
“于承志,对卧龙岭的事,你有何看法?”豹头环眼的壮汉问道,嗓门很大,如同雷鸣。
“你指的是那杆金色神枪?”于承志眯起两眼,看了壮汉一眼。
“当然,除了此事,我还能问个鸟!”
壮汉脚踩板凳,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瓮声瓮气说道,两眼放光,瞪得如同一对铜铃。
“听说许多大势力也在觊觎,不过,此枪依然插在卧龙岭山巅,无人能拔起!”于承志说道。
“此物伴着雷雨从天外飞来,必然不是凡间之物,你就别做美梦了,不是你能染指的!”矮小的黑衣人看来一眼壮汉,斜眼讥讽道。
此刻,闻宇轩脑海里面乱糟糟的,如同一团乱麻,想不通,理不顺,对些人接下来的话题,根本就没有听见。
他心事重重,胸中疑云难消,酒菜精致,也是如同嚼蜡,入口索然无味,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兴趣。
此刻,那些人结束了话题,已经付账走人,很快消失在大街之上。
闻宇轩并没有追出,他心中明白,其中就算是有问题,这些人也不是知情者,弄不好反而会打草惊蛇,引起背后人的警觉。
对闻宇轩神色间的变化,那个老花子好像无知无觉,根本就没有看到,依旧大快朵颐,忙了个不亦乐乎,就差没有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伙计,再来五斤炖狗肉,外加三坛花雕!”
老花子醉眼昏花,打了个酒嗝,抬头对跑堂喊道,对愁眉苦脸的闻宇轩,睬都没有理睬一眼。
“游本常,你是老毛病不改,又来混吃混喝了?”就在此刻,一个中年文士从走进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