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宇轩来到担架前,用手搭上了他的脉搏后,心里顿时一沉,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脉搏了!”
那个老翁听后神色也立刻沉了下来,走到担架前,附耳轻轻的叫了两声:“思成,能睁睁眼么?”
良久后,张思成才把两眼睁开两条缝,看了看面前的老翁和闻宇轩,张口费劲最后一点力气说道:“七……七……七公,小……小……小昊,望……望,怜恤……怜恤照顾!”
说完后,手颤抖着摸了摸在趴在他身上拗哭的张文昊,咽下最后一口气,带着满脸的牵挂撒手尘寰!
“爷爷,你别走,我不让你走,哥哥姐姐,你们救救爷爷啊,你们两个不是仙人么,一定有办法把爷爷救活的是不是?”张文昊搂着闻宇轩的腿,仰天呼号道。
“文昊,爷爷已经走了,哥哥姐姐也没办法啊!”馨儿把张文昊抱在怀中,也流着泪说道。
此时,村中的众乡亲已经听到了哭声,都赶了过来,见此惨幕都陪着掉泪。
没用人招呼,那些轻壮年开始帮着张罗后事!
“到底怎么回事?”
闻宇轩把目光转向两个中年壮汉,询问事情的缘由,就是他们把张思成抬了回来。
“我们几个都是附近村的,经常和张老汉结伴去镇上卖山货!”其中一人把经过和众人说了一遍。
前天清晨,张思成爷孙二人和往常一样,和邻村就个熟人带着各自的山货去镇上出售。
谁知他们刚刚进入坊市不久,就遇到了丁家的管事张赵翔,这小子闲来无事,和几个恶奴在坊市内东串西瞅,想顺便捞点油水。
逛来逛去,这小子突然看到了张思成爷俩,眼中出现了一股狠毒之意,然后对几个恶奴摆了摆手问道:“那个老家伙交税了没有?”
“交税?”几个恶奴也被问的一愣,不过看到张赵翔和他们使眼色时,顿时领悟,齐声说道:“这老家伙,已经快半年没有交过税了!”
“ma的,在我们丁家的地面上做生意,居然不交税,是不是没有把我们放在眼中,今天必须让他们连本带利,全部付清!”
这小子居心叵测,不怀好意,来到张思成摊子跟前,双手掐腰,佞笑着道:“老家伙,卖的不错吧,是不是该把税钱给交了?”
此刻,张思成正和几个客户讨价还价,见张赵翔和几个恶奴来到摊子跟前,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生出了不祥之感。
两年前,小文昊的父母和丁家的弟子发生冲突时,此人就在当场,当时被文昊的父亲在他肚子上扎了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看今天的架势,恐怕不能善了。
可是,他又看了看身旁的文昊后,只得把怒火压下,沉声道:“张管事,这税钱不是镇长的人收么,我一向是合法经营,从没有欠过税钱!”
“老家伙,实话告诉你,这坊市的管理权镇长已经交给我们丁家了,所以,我不管你过去交没交,我们丁家要的那份,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由不得你!”
见张赵翔骄横跋扈故意找茬,周围那些商贩,都为文昊祖孙捏了把冷汗。
但是,慑于丁家的势力,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我这还没有开张,等那货物给卖掉,再把钱给你怎样?”张思成见对方强词夺理,脸色也沉了下来。
“你个老不死的,还想和我耍滑头,既然没钱,就把货物留下!”张赵翔骄横的骂了一句,然后对那几个丁府的恶奴喊道:“哥几个,把东西全部弄走!”
同来的几个邻村的乡党,对此看不下去,走上前来解围:“张管事,你看这样行不行,先让他把货物卖掉,等拿到前后,让他多交一些好不好?”
“不想找麻烦的,一边呆着去,哥几个给我上!”张赵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好来!”几个恶奴,如狼似虎,窜到摊子跟前就想抢货物。
“你们凭什么收走我们的货,就是要交税,也是交给官府,那里轮到你们!”
张文昊一直站在旁边,从爷爷的话中已经得知,此人就是杀害父母的凶手之一,心中的怒火立刻被点燃。
“唉吆吓,小兔崽子说话够横的,和你死鬼爹娘一样的德性!”张赵翔骂骂咧咧的,就过来抓张文昊!
“碰!”
一声闷响,这小子猝不及防,被张文昊低头撞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好悬没有把他的肋骨撞断,顿时一个踉跄摔出去,跌了个狗抢屎。
这小子从地上爬起来后,疼的直咧嘴,眼中泛着凶光吼道:“哥几个,狠狠的打,往死理打,打死他们,家主不但不责罚咱们,还有赏钱拿!”
“你们谁敢上!”
见他们想伤害文昊,张思成立刻大怒,把挑货物的铁扁担抄在手中一横,大吼了一声,把张文昊给护在身后!
张思成一改刚才那种委曲求全,盯着他们,目光森冷,那种悍不畏死的架势,顿时把几个恶奴镇住,让他们畏缩不前。
“你们几个都是废物,居然被一个老棺材瓤子给吓住!”
张赵翔叱骂了几句,从腰中抽出一柄单刀,向着张思成横斩而来,就像恶狼一样。
那柄单刀异常锋利,寒光森然,带起的劲风“呜呜”作响,让人看去心胆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