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匆忙拉开前方车帘,只是瞬间他的眼睛就瞪得老大。
“OMG!”齐煊忍不住动了动唇,连英文都爆出口了。
山贼不多,也就五个人,跟齐煊脑海中十来个人的阵势相比,弱爆了。但是……
他们这里只有两人呢!
而且每个山贼的手里都拿着一柄亮锃锃的刀,在这雨天,透着莫名的冷光和寒意。
不过,齐夏的的确确是出了儿子的意料,此刻一脸冷酷地看着周围蒙着脸的山贼,薄薄的唇中吐出一句话,“要么滚,要么,死!”
说这话之时,正巧有一阵微风吹过,把穿戴着斗笠蓑衣的齐夏着着实实地吹出了几分武林大侠的风范,这话儿也自然带上了一股子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齐煊看得一呆,同时暗暗赞叹自己老爹。
“真是……装得一手好逼。”
那几个山贼显然也是被震住,话说回来,他们做了那么多年勾当,可还没有遇到过这样口出狂言的人。
这里已经离落花镇挺远了,这山也不是落花镇附近的那几座山,此山脉是各城镇商队前往帝都的必经之路。
这些山贼本来是各城镇的小混混,知道这座山脉是重要通道之后,就起了歪心思,汇聚在了此处,本想着就做一起,但是,这种轻松易得的生财门道岂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做了一次尝到了甜头之后,就如甘如饴,说好的做一起发展到数十起,到现在,也有数年了。
不过,他们也有些脑子,就抢些小家小户,也不敢真抢那些有数十个保镖看押的货物,所以,一直做到如今,都是顺风顺水,没有出过什么差错的。
这期间,也有碰到过这么几个不识相的,现在尸体就躺在这大山中,说不定已经喂了猛虎野兽。
此刻,一个领头模样的山贼皱了皱眉,只当又遇到了一个不怕死的,出声道:“好大的口气,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么让我们死的。”
“动手!”
因为齐夏说出那话的气势太过惊人,这几个山贼也怕齐夏是有几下真本事的,所以出手格外得狠厉。
虽然齐夏挡在齐煊的身前,但那挥刀而起的刀风还是让齐煊感到了一丝凉意。他缩了缩脖子,想叫老爹小心,却又怕自己的话让老爹走神,只是动了动唇并未出声。
“此刀,染血过多,当断。”
齐夏脸色不变,声音带着透骨的寒意,伸出两指,就挡住了那个头领,轻轻一夹,那柄大刀就在山贼头领惊恐的眼神中折成了碎片。
不是两段,而是变成了无数的碎片。
这令另外四个山贼举起大刀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们头领的刀是在有了银钱之后,叫镇里最好的铁匠用大量银子熔炼而成,一般精铁锻造而成的刀在这柄刀之下不过是个笑话,此刻却轻易地被人用两指折断。
“踢到铁板了!”
五人的心中都闪过这么一丝念头,都不用眼神沟通,转身就往深山之处跑去。
“晚了呀。”齐夏轻轻摇头,“我说过,要么滚,要么死。更何况你们的手上染了太多可怜人的血……”
说这些话时,齐夏周身的气势在齐煊的目瞪口呆中一步一步地攀升起来。一字一分,转眼之间便有十分气势,整个人宛若一柄出鞘的利剑,遗世独立。
而落在齐夏肩头的五滴雨水在蓦然间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射出,因为太快,所以齐煊的眼睛都已经看不清它们的轨迹了,凭着强大的神识,齐煊大概感知到,五滴雨水在飞行中逐渐拉长成了五柄锋利的小剑。
“嗤!”
由于五道穿破后脑勺的响声是同时发出的,这就汇成了一声清脆得有些过分的响。
五人至死仍然睁大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就这么和曾经被他们残忍杀害的那群人一起躺在了这座山中。
……
“嗒嗒,嗒嗒。”
马车行驶了一个下午,速度渐行渐缓。
风雨天,人倒还未累,马已经受不住了。
这时,天色也已晚了,齐夏就挑了近处一座小城的客栈入住。
两人订了一个房间,晚饭也是叫客栈的小二送至客房。
齐夏动筷吃饭,却见齐煊的脸色尚余苍白,似乎还没有从下午的那场杀戮中回过神来,沉声说道:“煊儿,从走出落花镇的那一刻,你的生活就变了,你要学会去适应。”
“落花镇民风淳朴,乡亲热情,但是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和落花镇镇民一样的。这十六年间,我和你娘亲将你保护得太好了,好到你甚至不明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齐煊终于拿起了筷子,此时苦着俊俏的小脸瓜看着他。
“老爹,我懂的。只是你的驾马技术太好了,所以你儿子我晕车……”
“……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