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煊莫名想到了以前港剧中经常出现的“猪肉荣”一词，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戴德容啃着鸡腿，嗤嗤哼哼地说着：“齐煊，我带你去我们二层殿食堂，伙食可好了，吃了包你喜欢上它。”

……

齐煊与戴德容并排走在去往食堂的一条小径上。

路上有三两学子刚从食堂中出来，看到齐煊时都神色有异。

等到他们渐渐远去，戴德容小声地问齐煊：“看到了那些人脸上的表情了吗？”

齐煊点头。

“你可以说是二层殿中唯一一个没有修行天资但却进了二层殿的人。作为通过重重关卡才能进来的他们自然是很不爽的，不过嘛，你没有气海丹田，对他们来说也构不成什么竞争，而且还要做小白鼠被彭先生拿去研究，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又给予了精神上的同情。所以，他们的表情才会这么纠结。”

戴德容的脸上露出认真的神色，慢慢给齐煊分析着。

“今天早上，大先生刚出台了二层殿的新政策。从今往后，我们这些学子的修行资源不再是统一分配，而是按照修为等级以及潜力程度进行分配，说是要让资源更合理更大限度地被利用。”

“所以现在，二层殿学子都开始互相戒备，暗地较劲起来。这看似平静的二层殿中实则已经酝酿了一场暴雨欲来的气息。”戴德容又啃了一口鸡腿，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这么讲你可能会不明白，也许你会觉得以往二层殿资源分配这么均匀，那么这些学子的利益应该也不会存在什么冲突，年龄相近的学子们为什么不能成为关系紧密的好友呢？”

齐煊心中的确有此困惑，于是便静静听戴德容分析。

毕竟，他现在也算二层殿的一份子，能够通过戴德容最快的了解二层殿真是一件极好的事。

“二层殿的学子表面上和睦共处，相互团结友爱，实则背地里波涛暗涌。

比如你我二人今日里吵架了，甚至勃然大怒想要大打出手，但是碍于学子之间相互不得斗殴的殿规而不得已悻悻作罢。

虽然看似这件事的冲突在还没萌芽的时候就被扼杀了，但是实则你我心中都有了疙瘩。

本就是年少气盛的张狂少年，谁也不会反思自己的错误去向对方道歉，自然是越看对方越不顺眼，觉得对方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个举动都在针对自己。长此以久，矛盾的种子就在心中渐渐埋下、渐渐萌芽，只待一个引导点将它引爆出来，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齐煊越听越惊讶，他没想到戴德容不过十六岁的年纪，竟然能够看透这么深刻的问题。而他两世为人，却仍旧是对此没有什么头绪。

“说到底，就是人心难测。”戴德容最后做了一下总结，“二层殿这次做出的政策改动相当有水准。在我看来，有三个好处。

其一，资源分配更为合理：优秀的学子因为有了比常人更多的资源，修为更为拔尖，而寻常学子因为不甘落后于人，势必也会比平日更为勤奋修炼，因而提高了二层殿总体水平。

其二，带动了二层殿原本有些沉闷的修行氛围：青少年嘛，一言不合动个手是个很正常的事，这可以疏通学子们一直被压抑住的怒火。将原本快要溢满水即将炸裂的大缸砸开一个洞，让学子们好好发泄一番，说不定对他们的心境提高也有好处。

其三，人才输送：综合以上两点，学子们的疯狂修炼会使得有机会冲击三层殿的人越来越多，从而使学子们可以登上另一个不同的修行舞台，看到更广的风景。”

齐煊认真听着，面色愈发古怪，他怎么觉得他身边正在侃侃而谈的胖子不像是一个少年，更像是一个活了好几十岁的老油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