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顾越友还真不能再将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罪责强加在此子身上,更不能因此就转移到元守城身上,他可是城主呀,而且方才那玄雪虎来侵扰也并未损失太大是不?这样一想,便也开明许多,不再怪责云羽,同时也为自己方才对其施加威压之事感到了几分惭愧。
“城主,当年你不是说此子天赋异禀?为何我现在一看却……仅有城司的修为,离那时可是过去了六年呀!”顾越友皱眉道。
“他当年中了火毒,有隐伤!”元守城看了云羽一眼,说道。
云羽感受到投递过来的目光,转眸望向了元守城与顾越友俩人所站之处,第一眼见到顾越友时,微微有些闪缩与复杂,方才他称其罪人的言语仿似还在耳边,怎领兵回来之后却……对他微微一笑?
云羽变得恍惚,愣了一下,竟然真的发觉那个方才还对自己咬牙切齿的统领竟然在此刻对自己微微一笑?不仅如此,他正一步步朝他走来。
云羽不明所以,不愿去理会,便调转了目光,却不想顾越友径直走到了他的身边,也不经他同意,就伸出大手握在了他的手腕处,云羽怒极,就要破口骂人,却不想他竟然是来为其输送勋元的?像方才老牛那样?
云羽想要甩开,可修为的巨大差距让他毫无反抗之力,只得微怒地问道:“顾统领这是做什么?”输送勋元是好,可也得经得他的同意不是?况且这人一个时辰之前还想取他性命,怎领兵回来之后就变得这般古怪?
顾越友自顾自地输送着精纯的勋元到云羽的经脉之中,同时探查着元守城所说的奇异火毒残留,饶是以他的阅历,也不敢相信天下间能有反噬修为的凶险异物存在。
一轮游遍云羽全身经脉之后,除某处隐秘的闭塞之外,别无异常,顾越友口问道:“这些年可过得如何?”问的自然是那经脉中的残留情况。
从元守城口中得知云羽正是六年前的北村遗孤之后,顾越友有几分惭愧,欲输送些勋元助云羽回复,以弥补方才的过错,却不想云羽反映颇大,阴沉着脸道:“放手!”
云羽怒火中烧,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方才还要打要杀,如今却不经他同意就给他输送勋元?他还真不稀罕。而更让云羽感到恼怒异常的则是他竟然还来探查他的经脉?这意味着什么?他有什么资格这般做?
修为者经脉即内身,他这般毫无来由探其全身,纵你无论好意歹意,皆是不尊重的表现,如何能让云羽不怒?
“我叫你放手!”云羽咬牙怒道,他讨厌这种失去自主的时刻,极度讨厌,厌得体内的勋元都感觉似在涌动,在为此抵抗,尤其是这些年来在经脉中蛰伏已久的那不明残留,更似有苏醒的迹象。
云羽能感觉得到,他能够唤醒它,可一直没做,但他不介意现在这般做。因为他此刻,真的是十分压抑,十分愤怒以及,十分暴躁。
顾越友楞了一下,未想到云羽的反映这般大,觉着自己好心为其探伤却成了驴肝肺,不由得也有几分怨气,原本变得温和的眼睛再度威凛,正要开口,却听得警惕的号角吹响,那是敌袭的号角声,算来麒刀帮一众人也差不多是此刻到达,大事为重,这才哼了一声甩开云羽的手臂,一眼不看云羽,快速回到了城主元守城身边。留下站在原地变得一脸阴沉的云羽。
元守城原本只是随意看了云羽这边一眼,却不想让他见到了此刻似魔神一般矗立的云羽,即便是修为达半帅的他,也感到微微的心神不宁。
同时,他竟然也为顾越友的及时收手而感到庆幸?
元守城皱起眉头,心中惊疑,想要亲自走到云羽处查探详情,可是这时,城外却不止麒刀帮已达,方才派出的东、南两方阻截的兵队们也恰在此时返回了,从姿态来看,似乎不少士兵都负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