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策长叹一声,没有说话,可脸色却极为难看,更多的却是自责,身为苍云堡堡主,没有保护好灵兽,还让魔教妖人在苍云堡中来去自如,若是传扬出去,岂不让同道中人耻笑。
看他的表情云逸就知道,虹须冰蚕肯定是被白玉夺走了,只是有一点云逸不明白,圣灵宗费尽心机,派出白玉这等高手,为的就是夺取虹须冰蚕,到底这所谓的灵兽有何妙用?值得圣灵宗如此大动干戈。
想到此处云逸忍不住问道:“上官师叔,圣灵宗如此兴师动众夺取虹须冰蚕,到底目的何在?”
上官云策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也想不通,虽说乃是天下奇毒之物,可终归只是一只小小冰蚕,除了剧毒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特殊之处。
之所以叫它灵兽,只因其寿命极长,从苍云堡创立之初,它便生活在这里,至今已经接近千年的时间,见证了苍云堡从默默无闻逐渐成为天下五大宗门之一,因此才被苍云堡弟子称为灵兽。
可圣灵宗为何突然来抢夺这毒物,上官云策也不明白,于是沉声道:“魔教妖人做事向来出人意料,无所顾忌,这次抢走虹须冰蚕想必又是利用这剧毒之物酝酿什么害人的阴谋。”
云逸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圣灵宗到底有什么目的,但这毒物落在魔教妖人的手里,定然没什么好事。
不知为何,云逸突然想起了红粉楼抢夺噬魂丹一事,总觉得这两件事有些相似之处,魔教四大分支的圣灵宗和红粉楼都有所异动,而背后的目的却无人知晓,隐隐间云逸觉得这绝非巧合,天下怕是将有大事发生。
这些话云逸并没有说,一切都是他的猜测与直觉,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敢妄自断言。
“不知上官师叔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苍云堡今日遭此大辱,云逸料定上官云策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开口问道。
“哼”上官云策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圣灵宗伤我门人盗我灵兽,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苍云堡若不反击枉称名门大派,我决定带同众长老一起去追寻白玉等人的踪迹,就算远赴蛮荒也要一雪前耻,夺回灵兽。”
云逸深知上官云策是被真的惹怒了,这也难怪,堂堂苍云堡,天下五大宗门之一,门下上万弟子,高手如云,竟让魔教妖人来去自如,还堂而皇之的盗走灵兽,传扬出去真是颜面扫地。
云逸不禁暗想,当初神秘的面具人独闯玄阳宫后山,打上自己盗取焚妖古剑,甚至比白玉还要嚣张,只是到现在都不知道面具人的身份,即便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好在他并没有拿走焚妖剑,不然玄阳宫也定然与苍云堡一样,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这次上官云策的决定实在是有些草率,云逸不得不劝阻,道:“上官师叔,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诸位长老虽说道行高深,可圣灵宗沉寂多年,现如今实力如何我们都不清楚,贸然前往怕是会吃亏啊,更何况蛮荒之地本就危险重重,圣灵宗在那里生存多年,根深蒂固,魔教妖人又诡计多端,一定设下诸多陷阱机关,此去定然凶险万分,还请上官师叔三思。”
上官云策沉默了片刻,咬了咬牙道:“不必再说了,我已经决定,堂堂苍云堡岂容这些魔教妖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苍云堡日后如何在天下立足。”
云逸看了看诸位长老,这些人中有人欢喜有人愁,看得出来有不少人对上官云策的决定不甚满意,但也有一部分人跃跃欲试,兴奋不已,不过有一点倒是出乎云逸的预料。
这些人中,无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都坚决的执行上官云策的命令,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这些长老辈分都很高,甚至有几位还是上官云策的师兄,可即便这样依旧支持上官云策的决定即便自己心里并不愿意。
这足以说明,上官云策这位掌门在苍云堡的威信的确是无可匹敌,几乎就是一言九鼎,不容置疑。
可这样也未必没有坏处,比如说现在,在场的十几位长老,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甚至连劝阻都没有,若是上官云策因为一时之怒真的带领这些人深入蛮荒,只怕没有几人能活着回来。
眼下大殿之内无人言语,也只有云逸能够劝阻几句,可现在上官云策正在气头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思来想去也只能暂时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云逸上前一步,道:“上官师叔,眼下修仙论武之期将近,苍云堡乃五大宗门之一岂能缺席,蛮荒据此万里之遥,您这一来一去只怕误了这百年盛会,而且消灭魔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看不如待修仙论武之时与各大掌门商议之后再做决定,五大宗门同气连枝,我相信其他掌门绝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天下正道联手,消灭魔教便指日可待。”
上官云策听完这一番话,沉默了许久,云逸说的很有道理,以苍云堡一派之力对付圣灵宗的确没有必胜的把握,可此事关乎宗门颜面,若弄的天下皆知,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几经思量,上官云策挥了挥手,道:“云师侄不必说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此事因苍云堡而起,也必由苍云堡而终,无需拖累其他同道,修仙论武还有一段时日,到时我们定能凯旋而归。”
云逸暗自叹了口气,看来上官云策是执意要一雪前耻,自己在怎么说也是没用的。
便在此时,门口处忽然传来一个虚弱而沙哑的声音:“师兄切莫心急,云师侄所说的才是上上之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