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他心里就一阵难受,抬头看向玉虚真人,道:“师父,弟子如今平安无事,身上的伤也已痊愈,不如就让我去接应君拂师叔,免得大家在外面乱找。”
玉虚真人笑了笑,云逸心里想什么,他自然一清二楚,不过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怎么忍心再让他下山,挥了挥手,道:“有君拂和白少沧在,不必担心他们,你们这段时间受苦了,如今回到家里,还是好好休养一阵。”
云逸无奈只好点头称是,紫曦拜见了掌门师伯之后便回去了幽天殿,此次离家已经有段时日,紫曦也很想念幽天殿的师姐妹,而且君拂和清羽都不在,日常事务也需要她来打理。
晚上的时候云逸带着钧天殿众弟子做完了晚课,便独自来到大殿之后的静心阁,这里是玉虚真人居住的地方,清净雅致,少有打扰。
一路走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只是生死就不知经历了几次,不过有些事也渐渐露出了马脚,当日赤雪城外驿站的惨剧,长青山长生派的灭门,这一切虽然看似毫无破绽,但云逸心里已经渐渐有了答案。
今晚前来找玉虚真人就是为了此事,因为这件事关系着正道大派,特别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魔教蠢蠢欲动,五大宗门内部若再起波澜,就等于给了魔教可趁之机,那样的后果谁都承受不起。
刚刚来到静心阁前,忽听里面传来玉虚真人平静的声音:“是云逸吧,进来说话!”
云逸深深吸了口气,轻轻推开房门,玉虚真人正在竹床上闭目打坐,云逸关好房门,上前跪倒:“弟子云逸,拜见师父。”
玉虚真人睁开双眼,微笑道:“起来吧,坐下说话!”
云逸点点头,从旁边搬过一把竹椅,坐在师父旁边。
“这么晚来找为师,定是有事要说吧!”玉虚真人太了解自己的徒弟了,要是无事绝不会在晚上来打扰自己。
云逸点点头,沉吟了一下,道:“师父,您还记得当初我跟您说的赤雪城外驿站之事吗?”
玉虚真人道:“你是说天雷寺空相被杀的那个驿站?”
“对,就是那里,还有长生派灭门之事,这两件事都很蹊跷也很诡异,之前一直认为与魔教有关,可是我后来发现,那并不是魔教所为,直到去通幽谷走了一趟,才发现了一些端倪,可此事事关重大,弟子不敢妄下判断,所以才来禀报师父。”云逸面色严肃的说道。
玉虚真人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淡淡道:“这两件事与五大宗门有关对不对?”
云逸看了师父一眼,凝声道:“正是,确切的说是与其中一派有关,当日在赤雪城我就感到奇怪,行凶之人能够一招制敌定然是个高手,可北方之地除了苍云堡外没有其他大门派,更没有拥有这种手段的高手,而魔教得到了虹须冰蚕后便撤出了赤雪城更没必要杀了天雷寺高僧来节外生枝。”
“当时我只是有所怀疑,可长生派之事却让我有了九成的把握,我们在长生观中发现了一块令牌,苍云堡的莫问天说那是通幽谷之物,我们因此才前往阴山查探。”
“可是后来我们遭遇埋伏,再与通幽谷通天堂堂主通臂金刚袁天柱的斗法中,我了解到,那块令牌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丢失了,而捡到这块令牌的正是莫问天的师父,苍云堡秋意寒。”
玉虚真人沉默了半响,脸色渐渐严肃起来,看了看云逸,道:“你是怀疑这两件事背后的凶手,是秋意寒?”
云逸脸色凝重的点点头,道:“正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弟子才不敢擅自做主,如今天雷寺也没有动静,想必渡缘神僧也是碍于他的身份,一时难以决断。”
玉虚真人站起身缓缓来到窗前,背负双手沉思了许久,忽然转头问道:“此事你可有证据?”
云逸摇摇头道:“尸体都已经毁了,证据只剩下那块令牌,可单凭一块魔教的令牌难以服众啊,在通幽谷与魔教弟子打斗的时候,我发现死在莫问天剑下的魔教弟子和当日空相的死法一模一样,都是一剑封喉,莫问天的本事不可能杀死空相,唯一的可能就是教授他剑法的师父,也就是秋意寒,我和空明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确定凶手就是他。”
这个答案出乎玉虚真人的预料,他实在想不到秋意寒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想当年秋意寒和上官云策为了天下苍生与魔道中人浴血奋战何等的英雄,若非如此,赤雪城几十万百姓怎会那么拥戴苍云堡。
玉虚真人不禁感叹,时过境迁,人心难测,当年舍生忘死的英雄如今却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如此模样,这番罪孽又该谁来偿还,是秋意寒,还是上官云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