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大驾到此,灵教弟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之色,或许是以前被正道收拾的太惨,当他们听闻正道四大宗门都已聚集在缥缈峰的时候,每个人的心中多少都有一点惧意。
这也不能怪这些普通弟子,多年来他们一直被正道打压着,多少年都抬不起头来,心中自然而然的产生一种正道强,灵教弱的想法,这次要与正道决战,虽然各个摩拳擦掌准备一雪前耻,可心里始终是惶恐不安。
但神屠的出现却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圣灵宗弟子自不用多说,自从上次神屠挥手间解决掉白头翁和羽尘子的恩怨之后,他的大名就在魔教弟子中传开了。
一时间传言四起,其中似乎还有人推波助澜,越传越神,最后把神屠说成了天神下凡,挥手间就能毁天灭地,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神屠已经成为了魔教弟子心中无所不能的神,只要有他在,消灭正道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神屠的到来顿时让凤阳城风声鹤唳,百姓们纷纷躲避不敢出门,一直表现和善的魔教弟子忽然间变得凶恶起来,不再像之前那么客气,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始终没有大开杀戒。
当晚,神屠在凤阳城中大摆筵席,犒赏众弟子,铁神宗里里外外人山人海,灯火通明,就连百里之外的缥缈峰都能清晰的看到城中燃起的火光。
神屠完全不但心正道趁势来袭,因为城中还有几十万百姓,大战一开,必然死伤无数,正道那些整天把天下苍生挂在嘴边的人物,自然不会在城中开战。
筵席一直持续到深夜,最后很多人直接醉倒在桌子上,也无人回房间休息,大部分弟子都东倒西歪,横七竖八的睡了一地。
但是真正的高手们都没有喝醉,原以为神屠有话要说,可最后神屠什么也没说,吃饱喝足之后便让大家各自回去休息。
圣姬没有走,待众人散去之后,圣姬来到神屠近前,恭敬道:“启禀魔尊,我有事禀报。”
神屠淡然一笑,拿起身边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幽幽吟道:““百年离愁别绪,一朝恩怨尽消。世间情为何物,最是生死相许。”圣姬所求,无非一个情字。”
圣姬心中一震,缓缓抬起头,深深看了神屠一眼,缓缓道:“魔尊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我已按照魔尊的指示,给白少沧吃下噬魂丹,他如今对我言听计从,也不会在妨碍魔尊的大业,而我现在也了无牵挂,只想带着他远走高飞,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还望魔尊成全。”
神屠面容平静,沉思了许久,淡淡道:“不是我不通情理,只是现在大事未成,你身为九天圣姬岂能就此离去,我可以答应你,待此间大事一了,无论成败我都放你离开,也可以答应你,大战之时不用白少沧出手,但此刻正是用人之际,无论任何理由我都不准你离开。”
“可是……。”
圣姬还想在说什么,却被神屠挥手打断,“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圣姬深深吸了口气,终究还是不敢再说下去,神屠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如果不按他说的做,后果是难以承受的,圣姬好不容易和白少沧重逢,自然不敢违背魔尊的意愿,否则二人谁也活不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躬身施礼,然后老老实实的退出了大堂。
待他离开之后,神屠轻笑一声,看似微微有些醉意,低语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不到堂堂赤天殿殿主,名满天下的白少沧,竟然甘心为了一个女子而吃下噬魂丹这等毒药,可怜一生从此尽毁,再无出头之日。”
说完之后,他缓缓拿起酒壶,嗤笑一声,道:“情这个字,真是害人不浅啊!”说完仰头一口喝光了壶中酒。
君拂终于亲眼见到了魔尊,这一看之下,心中震撼无比,并非因为他的修为,而是那张年轻的面容,这张脸似曾相识。
她离开凤阳城,慢慢的向缥缈峰飞去,一路上神情微微有些呆滞,眼中充满了震撼和惊讶,口中呢喃道:“像,实在太像了,为什么会这样?难道……?”
不知不觉她已经回到了缥缈峰,带着疑问,直接找到了玉虚真人,见她脸色难看,玉虚真人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还有人欺负你不成?”
君拂坐在玉虚真人下首,凝声道:“我见到魔尊了。”
闻言玉虚真人微微一惊,道:“此人如何?”
君拂轻叹一声,摇摇头道:“他和那人年轻之时长得太像了,几乎是一模一样。”
玉虚真人沉默了一会,深深呼吸,沉声道:“那人和你早已没了瓜葛,魔尊的身份也与你无关,此事已经过去几百年,没有必要旧事重提,如今大战在即,我不许你胡思乱想知道吗?”
君拂神情泛起淡淡的苦涩,沉默了许久,淡淡道:“师兄你放心,年轻之时我就分得清正邪,更何况是现在,就算那人活过来站在我面前,我也会做出和当年一样的选择,除非他愿意放弃曾经不想放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