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白少沧伸手就要把幽娘的黑纱拿掉,可幽娘却轻轻侧身,躲到了雪柔的身后,看似还有些害怕。
白少沧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雪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雪柔看着他的眼睛,缓缓低下头,低低的说道:“对不起!”
白少沧目光一凝,伸手将幽娘拉到自己身边,缓缓摘去她脸上的黑纱,这次幽娘没有躲避,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仅仅是这一点就没有必要再去隐藏什么。
黑纱轻轻掉落,幽娘的容颜显露出来,那是一张绝美的脸,比雪柔还要清丽的容貌,可就是这样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却因为一点瑕疵而黯然失色。
她的左脸上刻着一道伤疤,那是一个字,一个用针刺上去的字,白少沧的白字。
白少沧愣在原地,全身猛的颤了一下,雪柔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哭着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当年生下女儿的时候,每天看着她就会想起你,一气之下就在她脸上刻下了这个字,当我后悔的时候,却再也去不掉了。”
幽娘也低下了头,原来这就是她一直带着黑纱的原因,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只有雪柔和她自己。
许久之后,白少沧轻轻伸手触摸那道刻骨铭心的伤痕,苦笑一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说到底还是我的错啊,不过没关系,现在我回来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去掉这道伤疤,我们的女儿还要嫁人的。”
幽娘抢过黑纱重新戴在脸上,道:“我都快两百岁了,还嫁什么人。”
雪柔闻言连忙拉住白少沧的手,问道:“真的有办法去掉吗?这些年我不知想了多少办法,可始终去不掉,为此我心里一直很内疚。”
幽娘摇了摇头,道:“算了娘,反正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已经无所谓了。”
白少沧想了想,道:“事在人为嘛,总会有办法的,女儿长得这么漂亮,天天带着黑纱岂不是太可惜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三人转头一看,却见沉鱼跑了过来,到了近前,沉鱼微微施礼,道:“师父,易宗主派人来告诉我们,萱凝回来了。”
闻言白少沧轻笑一声,道:“回来的真是时候,走吧,我们去大殿一趟,问问玄阳宫的情况。”
大殿之内,宗主易水瑶高坐主位,下方站着两排护殿弟子,聂挽歌站在易水瑶旁边,萱凝站在正中,正在将此行的所见所闻讲给易水瑶听。
时间不大,外面有弟子禀报,白少沧等人求见,易水瑶挥了挥手,白少沧,雪柔,幽娘三人走了进来。
易水瑶站起身,道:“白师弟最近几日伤势如何?”
白少沧微微抱拳,道:“有劳易师姐费心,伤势已无大碍,听说萱凝师侄回来了,我特来问问玄阳宫最近的情况。”
易水瑶点点头,道:“萱凝,还不来见过白师叔。”
萱凝连忙上前施礼,道:“萱凝给白师叔请安。”
白少沧轻轻摆手,道:“师侄不必多礼,一路辛苦了,不知玄阳宫最近如何啊?”
萱凝神色一暗,轻声道:“发生了一点变故。”
闻言白少沧心中一震,脸色瞬间变了,连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与赤天殿有关?”
萱凝摇摇头,道:“师叔放心,赤天殿一切安好,是云师兄的问题,冰汐的死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又因为私自修炼无极魔功而触犯门规,玉虚师伯决定废掉他的道行,并逐出师门。”
听到此处,白少沧叹了口气,道:“一定是墨阳师兄态度坚决,才造成这个结果,真是个食古不化的家伙,难道没有人为云逸求情吗?”
萱凝点点头,道:“有好几位殿主都为云逸说情,可玉虚师伯最终还是这么决定,原本云师兄已经心灰意冷,根本不在乎那些处罚,可是后来发现冰汐的魂魄竟然没有散去,肉身不灭,如同睡着了一般,听到这个消息,云师兄便振作了起来。”
“原本打算接受处罚之后,便去寻那招魂奇术,来救治冰汐,可玄阳宫众长老决定要把冰汐封印起来,于是云师兄就在前一天晚上,带着冰汐的尸身逃离了玄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