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桃花殿从不许外人踏足一步,可唯独为她留着一个房间,他从不对人笑,可她每天至少都能瞧见他笑一次,那时候,傅小月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之人,就算没有男女之情,可师兄妹之情至少还是有的吧。
可是今日,他为什么要这般冷漠的对她,难道,难道真的是因为他身旁的那个女子吗?
以前,她还不确定,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傅小月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要倒下去。
“师傅,她,她怎么吐血了啊?”绯云拧着小脸,好像很关心傅小月,在清漠面前,绯云从来都是正直善良同情心泛滥的女孩儿,有时候清漠真担心她会因为太过“善良”而吃亏,所以他把她护在羽翼下整整一千年。
看到傅小月吐血,清漠冰块般的脸上有丝异动的神色,隐隐约约仿佛能听到一丝冰池解冻的乍裂声,他抬了抬脚,刚想上前,扶住她。
迟俊源却抢先一步奔了出来,扶住虚弱的傅小月,问道:“小月,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吐血?”他为她捋了捋额角热汗打湿的头发,急得都快流出泪来。
“木头,别担心,我没事!”她虚弱的回答道,充满感激的望着他的眼睛,此时此刻大概也只有迟木头是真的关心她的了吧,她很感激他,不过仅仅是感激,她的爱早已给了清漠,可是清漠,他的爱又给了谁,傅小月哀怨的朝清漠望去。
绯云防犯的死死的盯着傅小月,把清漠拽得很紧很紧,仿佛只要她稍有松懈,她的师傅就会被傅小月抢走一般。
绯云那锐利的眼神像一把尖刀在傅小月原本已经流血的心口上又插了一刀,清漠单方面喜欢绯云也就罢了,可绯云偏偏也喜欢清漠,他们若是两情相悦,那她又算什么?
“木头,我的心好痛!”傅小月伤心的望着迟俊源,这只母老虎一旦伤心起来连神都要泣泪,何况心比水软的迟俊源。
他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温柔道:“小月,别怕,我家有最好的大夫,最名贵的药材!”说着就朝房间飞奔而去。
心病还需心药医,可是这根木头他什么也不明白,不过傅小月庆幸他什么都不明白,他若是明白了她的心思只怕会崩溃掉的。
就这样,傅小月被迟俊源抱走了,可是她的心呢,只怕永远拴在了清漠身上。
而清漠呢,他是不是真如表面那般无动于衷。
昏暗的房间中,一灯如豆,清漠端坐在竹榻上,双手平放在两膝上,腰背挺得笔直,冰凉的比常人少一丝血色的薄唇轻轻的抿着,微微颤动的睫毛表示他并没有睡着,而是在想一些还不太确定的事,突然,他的眉心一颤,猛的睁开眼睛,痛苦万分,喃喃道:“小月,小月,难道你真的变成了,”
他不忍心说出后面两个字,若她真变成了那类非人,那她就是整个仙界的敌人,绯云的爹不会放过她,五长老更不会放过她,而他自己呢?他对那类非人恨之入骨,他会因为她曾经是他的小师妹而对她法外开恩吗?
清漠如秋水般明亮的眼中已经噙了一丝泪水,他苦笑着抬手拭掉泪水,没有傅小月的这一千年,他已经忘了什么是欢乐,什么是痛苦了,他的人生就像一潭死水,他以为他已经没有了心,可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会流泪,会心痛的。
这丝泪水中带着一丝欣慰,他找了她一千年,上天入地,都没能找到她的踪迹,没想到,没想到她却变成了一只僵尸,呵呵,僵尸?至少比魂飞魄散好吧!清漠苦笑着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