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欢辉夜姬哦，以后辉夜姬一直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辉夜姬松开了环绕在玉子细颈上的双手，站回了原位，面色遗憾地凝视着玉子，问道：

“在一起？”

没想到玉子会突然发起攻势，我心头大骇，而玉子则是趁胜追击道：

“就是跟我走啊，以后我走到哪里，辉夜姬也到哪里，寸步不离。而且我们都要互相好好的，就是我对你好，你也要对我好哦。”

辉夜姬懵懵懂懂地看着玉子，然后又侧转了身子，指着我，老老实实地说：

“Ｈｉｋａｒｉ说，姬去别的地方，要和Ｈｉｋａｒｉ说‘我出门了’，姬不说姬走了，Ｈｉｋａｒｉ会担心。”

玉子的脸色微微发僵，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着辉夜姬，道：

“你这么听他的话，你是真心把Ｈｉｋａｒｉ当成你的主人了吗？”

“咿？”辉夜姬小脸茫然。

“你是把Ｈｉｋａｒｉ当成你的亲人了吗？”

“亲人？”辉夜姬呆呆地看着玉子，僵直在原地，像是跟木人桩，她似乎陷入了沉思，但她最后还是左右摇头，说，“Ｈｉｋａｒｉ，不懂。”

玉子吁了口气，无奈地把耳侧的细发捋到了耳后，耐心地询问道：

“那辉夜姬很听Ｈｉｋａｒｉ的话吗？”

辉夜姬这才明白了，她突然笑逐颜开，重重地点点头，小嘴微张地说：

“姬很听Ｈｉｋａｒｉ的话的，Ｈｉｋａｒｉ让姬去这里，姬就会去这里，Ｈｉｋａｒｉ让姬去那里，姬就会去那里。”说着，辉夜姬还划动着尖尖的小巧手指，来回指着紫檀木地板上的图纹，道。

玉子似乎有些气馁，她有些责备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不肯甘心似的试探着问辉夜姬道：

“那你……是喜欢他吗？”

“喜欢？”少女长长的睫毛微微扑落下来，如同两条积压着寒雪的腊梅枝，轻轻盖住了那精心打磨过的黑瓷般光滑深暗的眼睛，仿佛被一层朦胧的薄灰覆盖的窗棂。

辉夜姬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说的话也失去了逻辑性：

“Ｈｉｋａｒｉ说，喜欢不能见人就说，最好在两个的时候说。Ｈｉｋａｒｉ说，姬是女孩子，Ｈｉｋａｒｉ是男孩子，女孩子只能抱自己喜欢的男孩子，男孩子也只能抱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这些都是Ｈｉｋａｒｉ对你说的？”

“对的，这些都是Ｈｉｋａｒｉ对姬说的。”

玉子的表情越发难看，她强颜笑着道：

“没关系，辉夜姬说出来好了，现在他不会不高兴，我也不会不高兴。辉夜姬说说看，你喜不喜欢Ｈｉｋａｒｉ？”

“Ｈｉｋａｒｉ说，喜欢就是看到的时候会开心，会笑起来。”辉夜姬想了想后，把腰肢挺得笔直，她嫣然一笑，说，“姬看到Ｈｉｋａｒｉ就会笑，姬喜欢Ｈｉｋａｒｉ。”

玉子又有些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责备我趁着他们没有监控我的时候我暗自教导了辉夜姬这么多他们安排之外的事。

“那姬是更喜欢Ｈｉｋａｒｉ，还是更喜欢我呢？”玉子不死心地追问道。

“……更喜欢？姬不懂……”

“更喜欢的意思就是，两件东西里，如果你只能拿走一件。你拿走了这一件，就不能拿那一件了，你一定要放下一件。”

“咿……”

这一次，辉夜姬终于被问住了，她呆呆地直视着玉子，抿着樱唇，表情木讷，说不出话来。我当然知道辉夜姬的想法，她根本没有什么比较的概念，更何况在喜欢这种概念更复杂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