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来了吗?叹口气,他停在了原地,静静地看着那些人来势汹涌地到了自己面前。
为首的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棉袄,手里提着一把朴刀。他也是熟面孔,但掌灯并不记得他的姓名以及他的身份。
“赵公子!”虽然人人都知道他是圣菡宫的护法云台,但都习惯性地跟着至臻大师喊他的原名。
“诸位来此,是有事找我?”他明知故问。
那人的手握紧了自己的朴刀,道:“赵公子应该自己也清楚吧,天绝教人说你师父谷阳其实是莫千殇,对此,赵公子可有话要解释?”
面对这么多人的逼视和质问,掌灯不是心虚,而是一种莫大的压力让他感觉紧张:“是,家师就是你们所说的莫千殇!”
另一个人穿着深衣大氅的问道:“记得前段时间,你说谷阳已经去世,当时我们都相信了,但现在你得老实告诉我们,莫千殇到底是死是活!”
“关于家师的生死,我怎么可能开玩笑,师父去世两年多了。”
那人不信:“是吗!”一干人脸上的表情,都摆明了不相信。
后面不知哪个人大叫道:“莫千殇到底躲在哪里,你快说!”
于是前面的人也跟着叫道:“是啊,你快说,快说!”
掌灯皱起眉来,别说人活着他不会说,死了尤其不能说。看这些人的气势和表情,一定都与莫千殇有大大小小的矛盾,如果他老实地讲出来,只怕他们连师父的坟墓都不放过。
于是,他死不开口。
圣菡宫内,凌萱焦急地走来走去,按照路程武林盟的人早该到了,为什么现在外面还是那么安静?
陆麒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不好了,刚才的都的消息,赵掌灯被武林盟的人给困到大街上去了!”
“什么?!”难怪那些人迟迟不来,原来是半路堵上了:“你和卫护法守在宫里,我去去就来!”
武林盟里,乌贤同样坐立不安,将近一个时辰过去,掌灯的回信怎么还没有来。卓光倒是比他镇定一些:“我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你别慌。”
正说着,他的手下便回来了。
听完了两人恍然大悟,难怪这会儿庄内如此安静,原来大伙都到街上去了。
凌萱到的时候,可以说是惊呆了。她从没见过如此狼狈的赵掌灯,众人一边打一边逼问莫千殇的下落,他却是死不还手,任众人拳打脚踢。
他被推搡地单膝跪在街中央,头发乱了衣服脏了破了,嘴巴倔强地抿着,目光坚定而隐忍。
好像又看到了以前,他得知自己左手残废时,那种难过又伤心的神情。
凌萱巨怒,毫不客气甚至动作粗鲁地推开眼前挡住她的人,终到达掌灯身边,一把拽起他:“住手!”这一声喊的气势震天。
掌灯愣了愣,低头看着她。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凌萱忍着眼中的泪光,却是止不住脸上的心疼:“你都变成这样了,我能不来吗?”
掌灯微微一笑,打看了乌贤的信开始,他就做好了被人唾弃打骂的准备。
“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还手?”
“本来就是师傅手段不光彩,如今我来面对这一切,就当是替师父还债吧。”
凌萱又气又怨:“你为什么老是这样,一点都不珍惜自己?”
掌灯自嘲:“或许是我以前日子过得太好,老天都觉得不爽了。”
眼见还有人想上手,凌萱眼里的泪光一概不见,很快转换为满脸的冷酷,声音蕴含着内力传遍了整条街道,甚至是附近的街道。
“听着,若有人胆敢再伤害赵掌灯,我圣菡宫的护法云台,哪怕是一根头发,我赵凌萱哪怕是倾尽圣菡宫全宫之力,也要与武林众道为敌!”
众人皆是一震,竟然想到了从前的莫千殇,也是为了拿到别人家的武学,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安危,与众道为敌。
一个女人说道:“你以为你们圣菡宫多厉害呢,如果我们这些门派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你们,哼!”
凌萱目光冰冷地盯着她:“那就试试看啊。”语气平常,语气和她的目光一样寒冷。
那个女人被盯得往后退了两步,不敢与她视线对上。
人多,难免少不了意气用事的,凌萱虽然气势严峻,却仍有人没把她放在眼里,一个年轻的小子慢慢地举起了自己的刀,预备朝凌萱的背后砍去。
若是往日,掌灯一定能感觉到,偏偏他先前已被众人打得头晕眼花、嘴角带血,这会儿是勉强站在这里,与众人对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