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身处地,如果师父的骨灰落入人手,他应该也会像她这般。
“我们先去吧,看看对方怎么说。”
让两人惊讶的是,出现的人只有林衔玉一个。林衔玉穿着烫金大氅贵气十足,里面是束身的白色长袍,衣摆上有几片水墨竹叶。
整个人看起来,华贵中不失儒雅。
半头长发被白玉冠束缚,半头披肩。眉梢流露出本身便有的不羁和高傲,倔强抿起的嘴角,偏又发出一丝凛冽而又冰冷的气息。
掌灯想,如果他是因为小时候的火而留下心理阴影,进而整个人性格改变,假如没有遭遇那样的事情,林衔玉本该是个货真价实、被众人推崇的天之骄子。
老天赐予他一副好相貌,拥有一身不错的武功,却给了他那样的家世背景。
上有青天白云,下有茂树悬崖。
悬崖边有棵枝干伸出的树,一个白玉罐挂在其中一根手臂粗的树枝上,随风微微摇晃。林衔玉站在白玉罐斜下方,遥遥地看着两人逐渐走近。
直觉白玉罐内装的就是赵一心的骨灰,凌萱顿时兴奋起来。
掌灯在心里发愁起来,尽管来之前两人已商议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保持足够的冷静,以便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但现在,凌萱显然做不到了。那是她找了多年的东西,是母亲临死前的遗愿,如何冷静下来?
上次见面,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这次再见,林衔玉是老样子,他也没发生什么变化。
掌灯紧盯着林衔玉,林衔玉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继而看向赵凌萱,目光霸道,充满占有欲。
一个人在上面,两个人在下面,中间隔着一个有些陡峭的黄土斜坡。
凌萱稍稍冷静了下来,问:“要怎么样,你才会把我爹的骨灰还给我?”
林衔玉扬了一下下巴,显示出他这个人倨傲的内心:“你应该猜出来了,不是吗?”
掌灯凌萱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不妙的预感。凌萱深吸口气,重新看向悬崖边的那个人:“我要你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林衔玉的目光转而对着掌灯:“凌萱,我要你当着我的面儿,亲手杀了掌灯。否则的话,”他的右手臂抬起,对着悬挂在树上的白玉罐:“我就打碎这罐子,让你爹的骨灰没有着落。”
那跟死无葬身之地有何区别?凌萱握紧了拳头,心里又急又气,一边是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边是父亲的骨灰。林衔玉的心思果然毒辣到了极点,真是太可恨了。
她企图感化他:“怎么说我们曾经也是朋友,你为何一定要这样对我呢?”
“凌萱,”林衔玉的眼神儿和神态看起来都很淡定:“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凌萱脸上一僵,咬住了嘴唇,呼吸急促起来。过了一会儿,她说道:“我下不了手,我是不会杀掌灯的。”
林衔玉眯了一下眼睛,威胁道:“那你爹的骨灰,你不要了么?”
赵凌萱自暴自弃地说道:“如果你真要毁了它,那么我唯有自尽,亲自向我爹娘请罪。”她决定赌一下,赌林衔玉对自己的喜欢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么有多喜欢?
会不会喜欢到,为她而改变主意?
林衔玉的嘴角勾了勾,道:“既是如此,我也没办法了。”说着,他翻起手掌,掌心集聚出一团深黄色的光晕。
“慢!”掌灯出声了。他想他比凌萱要了解上面那个人,天绝教出来的人似乎性子也相似,得不到就宁可毁灭了。
林衔玉的内心,具体的说不上来,但孤独应该是有的吧。说不定他非常乐意毁掉赵一心的骨灰,非常情愿凌萱为此恨他,继而一次次与他拼命。
说不定,他乐在其中。
“掌灯?”凌萱担忧而恐惧地望着他,摇了摇头。
掌灯对她笑了一下,看向悬崖上的那人:“要凌萱杀掉我,对她来说未免太残忍。如果我愿意自废武功呢?”
林衔玉心动了,从他的神色便能看出来。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晃了一下,目光在底下的两人之间逡巡着。
凌萱摇摇头,坚决不认同。
林衔玉得意地笑了笑,轻快地回答道:“好啊,退而求其次,也不错!”
掌灯把凌萱推远了一些,伸出了右掌。
“不!”凌萱摇头,动作越来越剧烈:“掌灯你不要这么做,你知道他是在骗我们。等你自废了武功,他就会改变主意,过来亲手杀掉你。不要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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