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了撇嘴,九重葛眯着眼不怀好意的上前,在乌奴不明所以的时候,急忙蹲下身伸手捏了捏那家伙的耳朵。又在乌奴即将跳脚的时候急忙起身跳开,双手抱胸,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揶揄。“哎呀呀,没想到你这包子的耳朵竟是那么的柔软啊……”说完,还捏了捏手,意犹未尽的小模样表达得淋漓尽致。
乌奴如遭雷击,僵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居然被摸了耳朵?被摸了耳朵?这对自己这样的上古神兽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到了那些个兄弟耳边,肯定会将自己狠狠地嘲笑一番。思及此,乌奴浑身微微一颤,一股浓浓的愤怒气味儿围绕在其身边。瞪着猩红的双眼,咬牙切齿的模样好似要将九重葛拆骨入腹一般。
九重葛只道是乌奴不甘被摸,也不会想到乌奴是因自尊受损所以有些愤怒。虽然见过那家伙庞大的原形,但是看着它现在这么娇小的样子,是真真的联想不到那一层意思去。瞧它现在吃瘪的小样子,九重葛伸手掩唇轻笑,心里好不痛快。
一旁置身事外的渊祭无奈地摇了摇头,难道这丫头看不出乌奴已经有发怒的征兆了?看乌奴咬牙切齿的模样,怕是被气得不轻。好似来到自己身边之后,乌奴就没露出这样凶悍的表情。想来,这家伙肯定是怪罪丫头对它的不敬之意。
“乌奴,走,进去……”渊祭适时地出来圆场,一甩袖子,抬脚朝着身后的小径走去。
乌奴再怎么愤怒也不能对主人的吩咐置之不理,不甘心的瞪了九重葛一眼,扭头歪着屁股跟了进去。
九重葛讪讪一笑,看着前面一大一小两个背影微微有些错愕,瘪了瘪嘴,回神过来之后却是被眼前的这条幽径给晃花了眼。
曲径通幽,九重葛自踏上石板小径开始,一双眼睛便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时不时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身边全是参天的古树,遒劲的树枝盘根错节,高耸入云。茂密的树冠将这条小径遮挡得密密实实,偶尔间只有点点斑驳的阳光照射进来。自内心深处,九重葛还是有些不相信关押犯人的地方竟然这么的有闲情雅致,那不是明摆着的欺负人吗?罪犯经过这条路的时候心里得有多么的荒凉?外面美景如厮,他们却无缘欣赏。
一路上的胡思乱想,等到达仙矶洞的时候,九重葛又掏心掏肺的将这仙矶洞的建造者暗暗地夸赞了一番。如此妙不可言的精致设计,也不知道是哪位上神?能否有幸得此一见?
迈上圆台,周围只有两三个天将眼观鼻鼻观心的立在圆台一侧,目不斜视,若不仔细些,恐怕连他们的存在都感受不到。由此可见这些天将的法术高强,连带着,九重葛对乌奴肚子里的女将也十分的佩服起来。能在这几人的手中逃脱,那仙术恐怕也只能用登峰造极来形容,更何况那女将原本就在这仙矶洞里关押了数千年,仙术生疏退减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思及此处,九重葛又暗自惊叹,咋舌不已。
九重葛原本以为仙矶洞就只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石洞,未曾料想竟然是个天坑。站在石柱子围成的护栏旁,九重葛双手按在护栏上好奇的探出身子往下看去。只见下面火红的黏液咕咚咕咚的冒着气泡,然后啪嗒一声破裂开来,炙热的岩浆顿时飞溅四射。继而又慢慢被一旁的岩浆重新吞噬,汹涌翻滚,周而复始。
九重葛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若是自己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上千年,恐怕早就已经堕入魔道。上千年的孤独,漫漫日夜,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淡然度过。九重葛深吸一口气,对那女将的敬畏之心瞬间又上了一层楼。
“这仙矶洞结界浑厚,你当心些,可别被反弹……”身边渊祭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九重葛下意识的往后微微退了一步。虽然清晰的从帝君的告诫里听到了点点戏谑之意,九重葛还是决定悉心遵守,毕竟保住小命要紧。
抿了抿唇,九重葛皱着眉头好学的问道:“能否请教一下帝君,这仙矶洞里全是翻滚的岩浆,往日犯了错的上仙难道都要被直接丢在这岩浆里面?那还不被吞噬得肉身尽毁?”
看着九重葛满脸纠结的模样,渊祭顿觉心情大好,眯了眯眼,并没有立即回答。
脚下的乌奴对九重葛这么愚蠢的发问感到很是无言以对,鼻孔朝天翻了个白眼之后,索性闭眼堵耳,蹲下身来,咬着尾巴视若无睹的玩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