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董妙文正半躬着身子窝在假山后,她已经听出来这两人是谁人了,也就没声张,不过,在假山后面狭窄的空间里,呆着实在不好受,可现在出去已经不可能,外面两人正在唇枪舌剑的开火,如火如荼,乱箭飞舞,她这么出去,肯定是当炮灰的料。
董妙文屈身站得不舒服,身上有点乏力,无声地咧了下嘴,苦着脸,用手掌轻轻的揉搓着有点发麻的膝盖,继续听着外面两个极品女人,为了争抢一个男人而不顾脸面的互揭疮疤,还真是一场好戏呢,不用花钱买票了。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赵锦蓉知道夜里去书房的事,自己做得比较隐秘,如何被人知道了?而且还是孔姨娘,此时她脸上神色有些慌恐,声音带着迟疑。
“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孔姨娘不屑的神情,冷哼了一下,侧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丫鬟玉露,然后使了个眼色。
孔姨娘身边站的那个标志丫鬟,看到孔姨娘使眼色,立刻上前一步,向赵锦蓉施了一礼,睁着一双媚眼看她,眼里透出讥意的目光,嘴里却好似很恭敬地道:“赵三小姐可能不知,那日奴婢为我们二夫人给侯爷送参汤,远远地看赵三小姐您从侯爷的院里出来,而且,夜露重的晚上,还穿着纱衣,奴婢知赵三小姐是客人,也是怕冻着贵客,就回禀我们二夫人知道了。”
赵锦蓉没想到那晚的事,会有人看到,好歹她也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名声重要,登时脸就红了,但嘴上还在强硬:“那晚出来本是赏月,无意间走到表哥的院落,就想着借本书,好读给太夫人解闷而已。”
“可真是去借书了么?”孔姨娘可是逮到她的小辫子了,如何放过这个机会:“我看赵三小姐那几日里,哪里有给太夫人读过什么书呢?难道是我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耳朵被堵了棉花?”
孔姨娘笑容带着狠意,口气咄咄逼人,她倒要瞧瞧,赵锦蓉如何自圆其说。
“自是读过了,只是姨娘不在场而已……。”赵锦蓉说两句话的时候,明显声音渐小没有底气,可一抬眼,看着孔姨娘自以为得意的样子,很是不忿,一个姨娘妾室,还敢看不起她这个世家的嫡女,想到这里,一口气从后背直往头上窜。
“读书的事放一旁,刚刚听丫鬟叫你二夫人……,哪个二夫人,是谁家的二夫人?”赵锦蓉知道孔姨娘的死穴在哪里,既然今天脸也撕破了,断不能让孔姨娘讨到半点便宜。
“自然是燕平侯府的二夫人。”玉露愣了下,放大了那双媚眼,不知道赵锦蓉为什么这样的问话。
“好一个燕平侯府的二夫人?怎么我没听太夫人提过一个字呢,难道这是我表哥说的么,一个姨娘就可以当上了夫人的名号?”赵锦蓉决定狠话说到底。
“燕平侯府乃是世家,早年间也是功绩卓著的勋贵,何曾变成这样没规没矩的,一个小小的偏房庶出女儿,能嫁到燕平侯府,给我表哥当个妾室,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分,难道还要嚣想成为夫人?我倒要问下,这祖宗的礼法何在,大族的脸面何在,凭你一个妾室的女儿,你有那个资格记入族谱嘛!”
随着赵锦蓉这一句句刀子一样的话,孔姨娘脸被气得青一阵白一阵,手指哆嗦着指着赵锦蓉,半天才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赵锦蓉,你不要欺人太甚。”
赵锦蓉自认为扳回了一程,不打算恋战,犹自哼了一声,扭头便走,留下还在哆嗦的孔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