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呀,那蒋氏父子如今都在家里养病,虽然他们现在手里有了银子,但两人的这么呆着,也会坐吃山空,想那蒋顺也是个孝子,又那么年轻,已经呆在床上一个多月的时间,自然会心急,这心急,他便会在拆了脚封之后,想下地走路。可是如今他这脚才刚好些,又是缝合的筋骨,自然和那些普通脚伤不同,万一他心里急于求成,强行练习走路,那我们之前给他治的伤,也说不定情况会恶化。”
董妙文说了这么一大通,凝红马上就明白了,一下子就直起身子,抢着道:“我明白了,小姐今天那样吓唬他,是为了让他在后面的日子里,还要继续好好伤着脚伤,所以才这么说的。”
董妙文笑盈盈道:“正是如此,我们也没办法天天看住他,蒋顺为了早日能出去做工,肯定会想法早些走路,但是他不知,若真是急着走路。说不定反而事倍功半,到头来,反而误了自己。”
“我起初还奇怪,小姐为何那么说。若是如此,还真要这么说,才能唬住蒋顺老老实实的依着小姐的话养伤了。”凝红此时打心眼里佩服小姐。虽然之前在燕平侯府里,小姐温柔娴静与世无争,但出来之后,小姐如今仿佛是游龙入海一般,活得越来越精彩,能跟着小姐身边,比在那燕平侯府活得自在多了。也有意思多了。
两人闲话间,马车到了医馆。
才下了车,就见门口停着辆马车,像是太傅府的。
董妙文就马上进了医馆,就见到鹦儿陪着一个女子说话。这女了董妙文也认识,是高太傅家的二小姐高洁婷的贴身大丫鬟春琴。
“给董大夫见礼了。”春琴见董妙文进门,马上走上前施了一礼。
“呀!春琴姐姐,今天怎么大驾光临了,若知道你来,我肯定不出门,只在这里等你。”董妙文玩笑道。
“董大夫真会说笑,我一个小丫鬟,哪里能让董大夫这样的大忙人等呢。若是被小姐知道了,指不定如何责罚我呢。”春琴也煞有介事的回答道。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高太傅是当今圣上的老师,自然也倍受尊敬,你自然也可比那七品的官员,来到我这里。自然要好好招待了。”董妙文捂着嘴笑道。
春琴被董妙文的玩笑弄得有些脸红:“我原说鹦儿嘴巧,没想到董大夫比那鹦儿更厉害,今天我可是领教了。”
鹦儿站在边上,拉着春琴笑着,半真半假道:“那是自然,我家小姐才是这里面的翘楚,我肚子里的那点东西,是从我家小姐那里学到的一些皮毛。”
董妙文见春琴有些害羞,也就不开她玩笑,开始说起正经的了:“今天春琴姐姐来,是董小姐有事么?”
“还不是上次董大夫调的香膏好,我家小姐使了很好,前些日子去了熙王府去陪我家大小姐,大小姐闻了之后,也觉得很是稀罕,所以我家小姐回府之后,就派我来董大夫医馆来讨些香膏。”春琴把今天的来意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董妙文。
“这个容易,若早知道高小姐要,我早就备下了,不过如今手头没有现成的,所以还要等我明日调好,再给你们府里送过去。”原来是这事,那倒是简单,董妙文马上就笑着满口答应了。
“我们可不敢让董大夫亲自送上门,自然是要请过去的,我家小姐前几日还念叨着,说是自从端午节之后,好久没有看到董大夫了,就想下个帖子来请,但是不知道董大夫医馆会不会很忙,所以今天派我过来看看,若是董大夫得空,就请去我们府里和小姐聚聚才好。”
董妙文听了春琴的话,想了下也是呢,自从上次见过面,也有好久没有见过高二小姐了,虽然医馆的经营很重要,但与官家的女眷的交往也一样的重要。
“好,等我把手里的事理清了,就去府里找高小姐,顺道再把香膏一起带过去。”董妙文说道。
“我们小姐知道了,肯定高兴。”春琴笑着说道,然后眼光一闪,把话题一转道:“董大夫,我刚进这医馆里,见到这盆栽很是奇异,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春琴指着医馆内,屋角花架上的那盆曼陀罗花说道。
因为上次得了延清大师的指点,董妙文好好料理过这花,如今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此时曼陀罗的花朵越开越盛,比初时拿来时更加开得骄艳。
“春琴姐姐也是爱花的人么?”董妙文问道。
“我哪里知道,什么样的花好不好的,是我家老爷和小姐都喜欢这些花草,府里的花房什么花都有,我常在边上伺候,也就听了一些,今天来你医馆看到这个,还真是没看出来,这花到底是什么来路,与我府里的全都不同,若是方便,能告知春琴这花是从哪里买的么。”春琴见这花甚是与众不平,就想着是不是也问清楚了,到时给老爷和小姐搬回一盆去。
董妙文一听,原来是这样,就笑道:“这花算不得什么,只是我偶然得到的,若是高太傅和高小姐喜欢这种东西,我还有好多,今天这盆你就直接拿走好了,高小姐待我如此好,全当是我送给她的礼物。”
“若真是如此,那我就替我家小姐谢谢董大夫了。”春琴一听,见董妙文如此大方,把这盆花就送了出来,想到小姐见到,肯定高兴,就笑着施礼道谢。
该办的事,春琴都办完了,也就要起身告辞回太傅府,董妙文马上让人抬着花,放到了太傅府的马车上,送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