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间,那顶轿子已经被抬上了十几级台阶,只见一个小丫鬟,从前面跑了过来,到了董妙文面前,一礼道:“我们夫人说了,让董大夫随行,一同去霖泉寺拜见大师。”
董妙文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才看清,她正是刚才陪在长平侯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董妙文原本是想,先进到霖泉寺,抢先一步找到延清大师,把这里面的事说清楚,再说服大师帮自己的目的,可没想到,长平侯夫人会叫着她一同去拜见,便有些无奈,便唉了一口气,移步前走,跟在了那顶轿子的后面。
除了在马车那里打理家事的随从们,长平侯夫人带着几名贴身的丫鬟婆子,直奔霖泉寺的山门走去,幸好这霖泉寺建在不高的地方,若是再高些,只怕长平侯夫人便没法上来了,一行人站到了霖泉寺的门前,此时刚才的那两名轿夫,已经有些流汗气喘了起来。
“施主,有失远迎,方丈命我等在这里等候女施主,请进,小僧为您带路。”
门口的知客僧,认识长平侯夫人一行人,走了过来,双手合什道。
原来,昨日长平侯夫人决定第二天要来霖泉寺小住,便派人前来送信儿,顺道去温泉别院里,先行准备,所以霖泉寺的主持得到了消息,因长平侯夫人经常供奉香油烟,便命寺里的知客僧,来到这里侯着迎接。
到了霖泉寺的大门口,长平侯夫人便没法坐着轿子进去了,两名轿夫便留在了寺门外,以长平侯夫人为首的一行人,被知客僧带领着,直奔大殿后面的一处禅房外,便进去向霖泉寺里的方丈主持禀报。
长平侯夫人被人搀扶着站在禅房入口,因从霖泉寺的大门口走到这里,虽然路途并不算远,但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额头上流着汗,而边上的丫鬟,正拿出扇子为她扇风,董妙文站在她们身后不远处,把一切都看到了眼里,不得由心里想,长平侯夫人如今这样的体质,虽然表面上身子看着很是壮硕,但她这内里,却只是虚胖罢了,而且,像她这样平时运动极少,又时常吃些补药,只怕如此循环下去周而复始,最终会更加恶性循环。
收回了视线,董妙文站在那里暗自琢磨,她自上次之后,已经挺长一段时间,没有来霖泉寺了,刚才,他在在穿过大殿的时候,便想起春天的时候,第一次来霖泉寺里拜佛情景,当时是张妈和鹦儿陪着自己来的,并且,她的那个凑钱建的小医馆还没有开张,她便被张妈和鹦儿打着祈福旗号来的。
举许是霖泉寺确实有些灵气,她在这里遇到了高洁婷,正是因为她遇到了高太傅的小女儿,这才让她渐渐走到了今天这一幕,虽说是她的医馆确实如愿以偿,越来越兴隆了,但她也因为机遇,而搅进了权利斗争的中心。
董妙文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命运这东西,还真是神奇,她记得第一次来,还有那个叫刘半仙的算命人,为自己批签文,只是当时她没有特别在意,一直也不知道,她那天求了一道什么签,不知道那个刘半仙,是不是还在霖泉寺为人解签。
董妙文站在那里,看到一个拿着几本佛经的小和尚路来,她便突然跑到他的面前,然后拉住那个小和尚,向他打听之前那个刘半仙,如今是不是还在寺里呆着,原本不信命的董妙文,在如今她前路迷茫的时候,便打算寻到这位刘半仙,帮她解上次的签文,看看未来自己,是不是会平安度过。
“原来是要寻那位在寺里摆摊解签的刘施主呀,自几月之前,便再也没看到他来此寺摆摊了,有他之前的街坊邻居说,说他不知怎么了,……”小和尚起初被董妙文突然拦下,吓了一跳,手里的佛经差点掉了一地,这让他有些迷惑,在董妙文讲明要问的问题,便答道。
董妙文当时便有些郁闷,没想到这位霖泉寺里解签的半仙,居然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原本还想让这个半仙给自己指条明路,看来这回白费了。
正在她楞神想心事的时候,便见知客僧走出禅房的门口,他身后跟着一位岁数颇老,留着稀疏胡子的老和尚,再上他身穿着半旧的僧衣,身上还披着一放袈裟,一脸慈眉善目的样子,董妙文在一旁心里猜想,只怕这位便是霖泉寺里的主持方延静方丈吧。
这位霖泉寺里的方持延静大师,他是延清大师的师弟,虽然他在佛理参悟上比不得延清大师,再在打理寺里的事务方面,倒是得心应手,后来,上一代方丈病危时,原本应该延清大师接任寺内的主持方丈之位,但最后,老方丈衡量再三,最后把霖泉寺的主持之位,让给了这位延静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