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还没等动手,外面来了一队人,刚才围观的人,马上让出了一条路,董妙文抬眼看去,她认得,正是长平侯夫人有些宠大的身躯,左右两名丫鬟搀着走来。
董妙文眼前一亮,忙甩开了衙役的手,奔到长平侯夫人的面前,道:“夫人救我……”
“这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有人不把我们侯府放在眼里了?”长平侯夫人抬手,止住了董妙文的话音,然后骄傲地抬起了下巴,斜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潘知县,眼里带着些讥讽之意。
“这位是……”潘知县身为平德县的父母官,平德县的富商财主他倒是都认得,如今他见来了一位身材宠硕,却气势凌厉的夫人,虽然他也是当官的,但面对长平侯夫人的气势,他怎么也硬不起来,完全被她的气场所压制,当即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延静方丈马上低声道:“这位是京城里的长平侯夫人,当今皇后娘娘的生母……”,潘知县自然不可能认得长平侯府的人,又加上这位长平侯夫人,常年不在人前露面,延静方丈为潘知县扫盲。
潘知县一听是皇后娘娘的母亲,京城里长平侯府他也是听说过的,在他的心里是何其的尊贵,像他这样的地方小官,平时连见也见不到的,潘知县马上矮下了身子,近前向长平侯夫人行礼。
“下官平德县知县潘树迎,向长平侯夫人见礼了。”
长平侯夫人眉头一抄,鼻子里哼一声,声音冷冷道:“不敢呀,知县真是多礼,我可不敢受潘知县的礼遇,我们长平侯府里的人,你说带走,就要带走,我哪里敢叫知县大人为我见礼,我应该给知县老爷行礼才行。”
虽然长平侯夫人嘴里这么说,但身子却根本没有动,而且还挺直了肩膀,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子。
潘知县当时就被下了脸面,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忙咳嗽了几下,心想,这位长平侯夫人也太过厉害了,我对你如此客气,还不是因为你是当今皇后的母亲……
不过,潘知县想到这里,又抬眼看了一下董妙文,暗自吃惊,他没想到,董妙文刚才说她在京城开了一家医馆,还以为只是普通人,没想到她居然和长平侯夫人拉上了关系,现在事情变得有些复杂了。
“下官不敢,下官是来此查案的,不想惊动了长平侯夫人,若是有什么误会,还请长平侯夫人见谅。”虽然潘知县刚才被长平侯夫人下了脸子,可他也不敢有半点造次,只能压住心里恼意,低三下四地说道。
“误会?”长平侯夫人原本已经日渐好转的脾气,看到潘知县现在这幅窝囊的模样,又她让心情不好了起来:“我倒想知道知道,到底是什么误会?你这都要把皇后娘娘派到我府里的郎中抓起来了,依我看,你这不是误会,不如把这事告知到皇后娘娘那里,让她评评理,看这是不是一个误会。”
潘知县被长平侯夫人的话,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是七品的知县,哪里敢去叫皇后娘娘评理?长平侯夫人这明显是要为难他,把他架到火上烤,看着长平侯夫人一幅明着就是欺负你的劲头儿。
潘知县好歹也是个官,心里也有些许气性,低声说道:“下官前来霖泉寺,是因为朝廷的官员被害,而这位……,牵涉到了其中,还人证和物证,所以下官才会请她回衙门里去配合查明此案。”
潘知县耐着性子,把唐参将被害的事情讲了一遍,长平侯夫人初时得到消息,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对董妙文不利的证据,心里暗暗吃惊,抬头看了一眼董妙文。
董妙文忙辩解道:“夫人听小女说,此事并非小女所做,乃是被人陷害,案发之时,小女根本不在霖泉寺,有一个婆婆可以证明,我说得都是实话。”
如今再不好好为自己证明无辜,那她可就要进牢房吃牢饭了,那地方可不是好玩儿的,尤其是刚才潘知县口口声声要给自己上刑,董妙文就算是打死,也不可能跟着潘知县回衙门里受这样的罪。
董妙文也把自己关于遇到一位婆婆的事儿,说给了长平侯夫人听。
“这么说,你确实没做过这件事儿了?”长平侯夫人深深的盯了一眼董妙文,问道。
董妙文很肯定且无比真诚地,使劲点了点头:“小女肯定没有做过此事,小女绝非这种害人之人,再者,小女若是想害人性命,也不需要用刀杀人这么愚蠢。”
长平侯夫人见董妙文说得在理,便转头看了眼潘知县,深声说道:“不知道知县,可否卖我一个面子,她如今是我府里的人,又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为我治病的,若真是她害了朝廷官员的性命,身为朝廷臣民,自然就要治罪,只是……”
长平侯夫人说到这里,就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潘知县:“只是我现在身子不好,若就这么让你把她带走,只怕辜负了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不如这样,案子你继续查,只是这人……却到留在我身边,你若真的证明,此人就是她所杀害,到时候,自然会把她送交官府,你看这个办法如何?潘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