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有那么喜欢自己吗?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再也不出现了?
她提起壶盖,从壶口轻轻刮去浮起的茶沫,然后盖定。只听得“叮”的一声,她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你说我整天心不在焉,我只是在想着法子让我别去想他罢了。三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可是自从这个人再也没来找过我之后,我就觉得很不习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直到现在,我还是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敖京墨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傻妹妹,你现在才发现吗?有些人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在意,直到他不再出现了,你才会发现习惯的力量有多大。”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海螺,轻轻放在桌上。“这是传音螺,一个在你这里,一个我放在身上。我现在要去见一个人,我跟他说的话你都会听得清清楚楚。你就在这里听着,等到我回来为止,知道了吗?”
敖倾珞拿起海螺把玩了一会,问道:“你要跟谁说话?”
敖京墨笑笑,起身离去。“等下你就知道了,不许乱跑。”
转出了院子,走过长廊,他熟门熟路地走进了一处不起眼的房间里。大门一推,白子慕那完美的侧脸便在倾门而入的光线中一点点生动起来。
“你可来了。”白子慕笑着拍拍旁边的位子,完全没有半点作为客人的自觉。“坐。”
而在另一边,敖倾珞拿着海螺的手一颤,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
久违的声音熟悉而动听,几乎引得她要落泪了。
敖京墨的声音却没有预想中的轻松,反而带着些不悦。“你只有从战场上下来才想起我吧。”
战场?
她心里咯噔一下。
依稀记得前几天三哥曾说有妖怪联合叛逃的仙人在人间作乱,天庭拨了一些天兵去收拾他们。听说那仙人被扔出天庭的时候还偷偷拿了一样厉害的法器,导致这仗足足打了半个月才出现了溃败之势,足见其艰险。
可是白子慕好端端的怎么要去带兵打仗呢?
白子慕的音调越发飞扬起来,“我前几天的确是领兵去打了几场仗,这不是没空找你么?”
敖京墨冷哼一声,“天庭没给你派天医么,居然来我这里蹭药。”
他笑笑,“我也没受伤,就是让你顺便给我检查一下旧伤罢了。这几天啊后背总是觉得痒痒的,刺刺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敖京墨的声音越发的冷,“那是因为你没洗澡,背后发霉了。”
“胡说,我可是最爱干净的。”
只听得一阵沉默,然后是乒呤乓啷的声音,似乎是敖京墨正打开药箱给他检查。末了,才听得一声没有起伏的诊断结果,“你没事。快滚回去洗个澡,身上那狐臊味太熏人了。”
“哎呀,枉我刚才还送了你一盒巴山雀舌,你也太无情了吧。”
听到这里,敖倾珞下意识地望向桌上的茶盒。
难怪了,只有他才有各种各样的好茶。
海螺里传来拉动凳子的声音,似乎是敖京墨坐了下来。
“你身上带着什么东西?”
“你是问这个?”白子慕笑了笑,过了一会,依稀听到纸张摩擦的声音:“这是陆司墨那小子卖给我的画,你看看,是不是和她很像?”
陆司墨?
原来这两人早就认识了!
敖京墨看了一会,“嗯,他把九妹画得很好看。他可很少画这么正经的画,定从你这儿狠狠敲了一笔吧?”
“这也没有,他就问我梦貘怎么找而已。”白子慕笑得愈发大声,“这可是我和他做过最划算的买卖了。”
她何曾想过,寻找祁获的事情有白子慕的功劳。不过也是,以陆司墨的脑子,他能找到梦貘才怪。
倒是那幅画。
不会是些乱七八糟的内容吧?
“我看她和陆司墨倒挺般配的,他也愿意为九妹做很多事情。既然你不争了,我看就撮合他们两个吧。”
“敖京墨!”白子慕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明明知道陆司墨他是。。。你也明明知道我。
两句含糊不清的话大大勾起她的好奇心,奈何白子慕就是故意不说清楚。
陆司墨是什么?他又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