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道:“我让你知道这些事,不是想让你愧疚,是想让你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的,除了我、陵游、父王还有其他七个哥哥,也只有白子慕一个人了。如果你还怀疑他对你的真心,那你就是太傻了。”
“可是三哥,你不觉得知道这些之后,我更没办法面对他了吗?”敖倾珞抽泣着抱住敖京墨,埋在他怀里哽咽道:“我欠他太多,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办法还清他的债。
“如果你想还清他的债,你就该鼓起勇气试着和他相处。你能爱上他,和他在一起的话,那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可是假如你还是不能爱上他,那你就让他死心,不要因为愧疚而对他做出什么举动。喜欢一个人时候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的,你唯一能给的,就是一个机会。等你有了答案后,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远离,这样才不辜负彼此的心,知道吗?”
敖京墨蹲下身子,认真地给她擦拭着泪水。“九妹,你还小,所以你容易分不清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不能很好地处理感情的问题。三哥告诉你,一个成熟的人对待感情应该是认真的。别人对你的好不应该成为你的束缚,而应该成为你的鞭子,时刻提醒你该怎么办。正因为他太好,你才不可以勉强自己,到头来害了彼此。懂吗?”
敖倾珞吸了吸鼻子,点头道:“嗯,我会想一想的。”
“你要知道,爱情应该是两厢情愿。如果因为他对你好你就必须对他好,那不是爱,那是绑架。所以不要有任何心理包袱,知道吗?只有你真正做到不勉强自己,你才不会对不起别人。”敖京墨拍拍她,“九妹,你好好想想吧。”
“可是他刚才也说了,那是从前。这句话,才是她最在意的。
敖京墨促狭地笑了笑,“噢?从前?多么有歧义的一句话啊。”
“什么意思?”
“总之,你先把我说的想明白想透彻了,再去考虑这句话的意思吧。”
他拿起已经凉了的茶抿了一口,笑道:“嗯,真是好茶。”
敖倾珞收好茶具,道:“夜深了,三哥,我先回去休息。”
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她真的得好好想想。
经过这两百年,她对蓟歌之已经渐渐释怀。毕竟他也不曾喜欢过自己,她只能算是单恋而已。既然没有两情相悦,又谈何刻骨铭心?
本以为她想开了之后日子会过得更好,然而自从白子慕再也没来过龙宫后,她却慢慢地不自在起来。没有了那张笑嘻嘻又欠揍的脸,没有了那个带着自己四处玩的人,她才发现自己的生活是那么的单调。说不清对他的思念究竟是因为不习惯还是喜欢,而今又知道白子慕对她如此情深意重,她是不是该试着去接受他了?
毕竟没有他的日子是如此的无趣,而白子慕在她身边的时候。
似乎也不错。
敖京墨背着手看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只手捡起地上的传音螺,在手中抛起来又接住,最后直接朝敖京墨的后脑勺袭去。“啧啧,你还真是会算计啊。传音螺?难怪要我说当年的事情。”
敖京墨一个回旋,用脚把传音螺踢到一边,冷笑道:“白子慕,谁够你会算计呢?明明是你自己欲擒故纵,故意晾了她两百年,你也好意思跟我算账?”
白子慕微微弯了弯眼角,打起扇子不慌不忙地扇着风:“哦呀,被发现了。”
他收起扇子一敲手心,道:“当你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时,你不会发现他有多特别。只有当你突然失去了他后才会明白,原来他早就成为了你生活的一部分。我这是兵行险着,也可以说是歪打正着吧。毕竟过去我的确很忙呀,国事可繁忙了。”
“忙?”敖京墨睨了他一眼,“不知道是谁天天蹲在我的屋顶偷看我的妹妹呢?嗯?”
“喔,我那是在给我治病嘛。”白子慕理直气壮地叉着腰,道:“我的相思病犯得太厉害了,谁让她是我唯一的药呢?”
敖京墨无奈地摇摇头,“该说的我都基本跟她说了,想来她也快想通了。过几日的计划你可想好了?”
白子慕贼兮兮地攀上他的肩膀,“那还用你说,感谢你把自家妹妹卖给我了,三~~哥~
他面无表情地扒下白子慕的手,“你真的该洗澡了。”
白子慕揪起自己的衣领用力嗅了嗅,道:“我哪有什么味道,来之前可是特地熏了香的,那可是珞珞最喜欢的香味。”
他又闻闻敖京墨身上的药香,揶揄道:“你说你身上的药香味那么重,是不是因为常年不洗澡不换衣服才熏成这样的?难道。百花仙子好这口?”
他打起扇子遮住大半张脸,嘴角慢慢漾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敖京墨默不作声地走了两步,在白子慕收起扇子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弹出两指,将几粒黑色的药丸送入他口中。
白子慕大惊失色,“你给我吃了什么?”
敖京墨悠悠然整理着衣袍,露出一个好心情的微笑。“噢,这是我新研制出来的疗伤奇药,专治各种脑子不正常的人。主要成分么,就是你最喜欢的望、月、砂。”
他每个音节都断得干净利落,在这瑟瑟的晚风里听起来分外醒目。
白子慕摸了摸嘴唇,咬牙切齿道:“敖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