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重新落在平铺于桌案的画像之上,只觉越看吕放那张带着坏笑的面孔,纪芙蓉心里就越是有股火气在窜。
抬手抓住那张画像,有心想将‘吕放’给撕成两半,但手才刚一搭在这张画像,心中却又极不为舍。
最终,她还是抬手将那张画像上刚刚被她掀起的褶皱,给轻轻抚平。
手指从画像上的‘吕放’脸上滑过,指尖蓦然有种好似被烫到了的火热,不由令纪芙蓉再一次悄然红透了脸庞。
情不自禁的从自己胸口划过,红着脸痴痴看着画像的纪芙蓉,忽然轻声啐了一口:“你这个混蛋,当年居然敢那么羞辱本姑娘,现在知道了吧,我这里根本不是什么荷包蛋,是……是木瓜!”
……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转身没入影壁之后,虽然一路上并没有找任何仆人或护卫问过,但仿佛纪涣此时人在何处,林忘忧早已经了然于心。
从小院走出的那三十步距离,令林忘忧很是满意。
“果然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也不枉我这个师尊拿出看家本领,费劲心思的画出那么一幅画勾起你的情丝。忘情天书,你终于就快要有了主人,痛快!真是痛快!”
完全可以说,那三十步的距离,就是林忘忧给纪芙蓉设下的局,将她少女情窦初开那缕情丝给全部勾起的局。
收纪芙蓉为徒,教她作画,为她考虑婚姻大事。
这三桩事情里,只有收纪芙蓉为徒是真的,其它两件事,都有着别样的目的。
作画,是以情意为笔墨,为的就是让少女心中那缕初绽的情丝,真正演化成滔天巨浪。
成婚,是以法门为根基,为的就是让他这个弟子,尽快入道,斩断尘缘。
而这一切,仅仅只不过他的构想,真正的关键所在,还是要看那块所谓的入道之基石……
很快,林忘忧就来到了一栋小屋的门前,也不敲门,直接就这么推门而入。
至于守在这间小屋之外的几名护卫,他们皆是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如同被某种不可思议的存在,给定在了原地一般。
坐在书桌之前手里捧着圣贤书轻声诵读以静心神的纪涣,在看到林忘忧突然推门而入,整个人先是一怒,随后却又是将胸中怒气强行压下,转而露出了笑脸。
“原来是先生到了,先生不是正在教导小女作画吗?怎么,是不是小女太过顽劣,顶撞了先生?”
见到纪涣嘴角那抹牵强的笑容,想不以为意的轻声笑了笑:“不,我果然没有看错令嫒,她确实天资过人,这么快就感受到了我道一丝真意,这次来见纪先生,确实显得有些唐突,但为了令嫒,我却不得不来。”
“哦?”
一听是关于自己女儿的事,纪涣不由得提起了精神:“不知先生此言何意?为什么要说,是为了小女才来的?”
“很简单,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为她选的婚事。”
“你说什么?”
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脸上怒容方才显露,却硬是被纪涣给憋了回去,表情僵硬的笑道:“也不知道先生你为小女选的是谁家的公子?”
“呵呵,说起来也算是门当户对,吕府大公子,吕放。”
“你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