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见吕骏直接干脆的应下一声后,就笔直的朝着吕奉天书房方向转身,吕放不由轻声叫住了他:
“老弟,大哥和你说一句,现在我再也没有半点修炼的心思,只想以后能好好过安稳日子。所以……修炼武道光耀门楣这种事,全都要落在你的身上,这条路不好走,路上多加小心。”
沉默半晌之后,目光复杂的回头望了吕放一眼,吕骏转过头继续朝书房的方向走去:“知道了。”
“唉,这算不算是家庭教育的失败典型?”
眼瞅着一个满打满算,少说也还差个把月才十四的少年,竟然没有半点属于少年人的活力,吕放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刻意模仿父亲,还是后天硬是被教育成了这样,想必他也未必能拿起那柄刀吧。”
那柄刀,指的自然是他房中所放的铡刀。
心中负担越重,刀就越重,拿着越是费力。
当彻底放下了修炼了心思,除了早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都至少要观想一次那篇祭文以外,他心中的负担已经越来越小。
如今,他稍微费些力,已经可以再次舞动起那柄铡刀。
“你说什么刀?”
听到这句话,吕放转头正好看到了那名原本跟在吕骏身后的嵇老,不由下意识的问道:“嵇老,你怎么没跟着我二弟一起过去?”
“老夫嵇兵,直呼我名即可,不用讲究那些虚礼。”
脸色淡然的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嵇兵捋着颔下那缕花白的山羊胡,不禁满是诧异的看了吕放一眼:“我跟着他只是护他安全,如今他到了自己家,还能出什么事吗?”
“呃……这倒也是。”
含混其词略过了刀的事,吕放与这位嵇老简单寒暄几句之后,吩咐府中仆人带这位老者带去上房休息,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说实话,他今天出来,只是为了见一见这位‘弟弟’,纯粹只是出于好奇而已。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不想去管,也没那个精力去管。
毕竟,还有几天他就要大婚了,如今要做的事情可多的很。
书房之内,吕奉天不知和吕骏说了些什么,总之在晚饭的时候,吕放总觉得吕骏对他的态度,似乎要显得稍微和善了一些。
说起这一顿家宴,还真就是托了吕骏的福,若不是他赶了回来,令一家四口人聚齐,他还真就未必能和吕奉天,以及吕夫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完这一顿。
当然,这一顿并不算太丰盛的饭菜,吃得吕放很是不安。
因为与吕奉天同桌而坐,他总是能在有意无意间,感知到一种充满了阴郁的沉重压力,压得他连饭菜都几乎难以下咽。
食不言,寝不语。
虽然吕府这一餐家宴只有四口人,但规矩却是不小。
一顿饭,吃得无比沉默,只留下一阵阵筷子碰触碗碟的声响。
不知为什么,吕放总觉得这种带着压抑的沉默中,仿佛隐藏着很多他不知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