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这才是真正的传承。

术法、神通，这些终究是外物，若是有了力量，自然可以予取予夺。

但只有精神和意志，这才是支撑一切外物，将之演化为实力的本源所在。

到了这个时候，若是方哲还不明白自己如今身在何方，那才真是蠢到了极点。

他如今，正在自己的体内。而那些裹挟着他一路前行的黑色液体，正是他的血液。

至于方哲的血液为什么会变成纯黑色，这自然……全都拜沈蒙所赐。

“也不知道，我的血要带我走向何方？”

这缕疑窦刚刚浮现，方哲突然发现前方的视线中再也看不到了那半透明的蜿蜒管道，他整个人再次进入了一片虚无的空间之内。

只不过这一次，他突然出现在这片虚无的空间之内以后，他发现自己身边再也没有了那些仿佛无穷无尽般的黑色血液。

在他面前的，是一层灰蒙蒙的雾气。

一股庞大的吸力陡然降临，这股吸力直接带着他穿过了这一层看似薄薄的灰色雾气。

身体穿过这层灰雾，方哲首先被一团耀眼至极的金光，给刺得双眼一阵不适。

待适应了片刻之后，他这才发现，原本在他身体周围，居然出现了九座大山。

这连绵起伏，不知究竟有多大的九座高山，将方哲给团团围在了正中间。

九山令！

这并不是方哲第一次见到九山令的真容，事实上当初在四象圣宗，他在苏化龙施展出大统治术的时候，九山令在意识界中自行发动的时候，他就见过这九座大山。

其大无外，其小无内。

九座山峰之上，一个个方哲无比熟悉的神秘符文依次浮现，每一个笔划都仿佛活了过来，一个、十个、一百、两百……九百。

九百个符文，正是方哲得到九山令以后，这两年多以来不断观想着祭文而得出的成果。

“真是奇怪，九山令为什么会让我到这里来？”

方哲他可不会以为自己会是因为修炼的缘故，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给修炼到了自己的身体内部。

他早就过了内视境界，体内诸多经脉窍穴完全可以一览无余，但那种内视是以真气感应体内状况，与当下这种走进身体内部，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但就在他疑惑着为什么会看到这些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在这九座发出耀眼金光的土黄色大山所围出来的空间中，仿佛多了一些什么。

少的时候还没有发现，随着那种神秘的物质不断增加，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是九种色彩各自分明，但却纠结在一处的雾气。

当这团雾气在九山令的空间中不断扩张，将大部分空间都给填满之时，方哲突然发现那九百枚根本不知其意的符文，突然同时闪现一道刺眼的金色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