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淑儿心头一闷,眼泪终于“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陶桃看着不忍,低声劝道:“小木师弟,先不要怪谁了,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
“唉!”李小木也长叹了一声,“我也不是怪你们啊——”他心里在想,也是自己这些天一直忙着别的事儿,耽搁了时辰,说来说去祸端还是在他,“只是这事儿确实有点麻烦,我身上还有些散碎银子,省着点用,也能够返回师门的,可——”
“给何家带的礼物就先罢了吧,等回去后,我向师父请罪,他老人家通情达理,肯定会差人补齐礼物,给何家送去的,倒也算亡羊补牢。”陶桃边说边帮洛淑儿揩掉眼泪,“我也带了几锭银子,就全充公用吧,量来我们之后的开销也不会很大。”她摸出银锭,放在桌上。
李小木抬起头,“师姐,您说咱们要是再向何家的人借一些……”几人都盯着他,他咽了口唾沫,“呃……也不太好哈,连吃带拿的,没有礼物反倒欠了一腚的债……弄不好,估计咱们连这最后一个‘附助’也气跑了。”
“我自己闯下的祸,自己担着!”洛淑儿一抹眼泪,随后从腕子上摘下个通透翠绿的镯子,爱惜的握在手里,咬了咬牙,一横心道,“喏,把这个当了,也全当公用吧!”
陶桃脸色一变,“小师妹,你做什么?!”她把洛淑儿的手抓住,“那可是你娘——”
“我父母会体谅我的。”洛淑儿的眼圈儿更红了,强忍着把手递出去。
李小木发现那姑娘的身体在剧颤,伸手去接,却见她将胳膊“嗖”的又缩了回去。
“你干嘛?就算是钓鱼,也得让鱼儿咬到钩是不是?”李小木撇嘴道。
洛淑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后终于小心翼翼的把玉镯放到桌上,但还是反复叮嘱,“你要记住,这宝贝不是普通——”
“好啦好啦,拿回去吧——”李小木直摇头。
“嗯?你、你什么意思?”洛淑儿还是忙将镯子抓在手中。
“这才能当多少?”
“我这可是千年——”
“那也不够——”李小木又长叹了一声,“刚才我就要说的——你们以为今晚做的事,真的靠我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乡人就能办到?”他摇了摇头,“那是‘金子敲门、银子铺路,铜钱撒了一户户’——用钱堆出来的!无论是打探消息、购进器具,还是雇人布置、封人口舌,等等诸多,没一样不跟银子沾边儿……”
“我们知道你花费很多,可也没怪你!”洛淑儿说,态度温和了一些,手里紧攥着那只玉镯,暗地里好像长长的松了口气。
“现在看来,不算多了。”
“你什么意思?!”
“我给他们的,只是一半儿的‘定金’——”李小木开始长吁短叹,“而剩下的一半儿,事成之后——唉,没想到事成之后,已落入贼人之手。”
“啊?!”洛淑儿几人同时惊呼,“我、我们背了债?!”
李小木垂头丧气,“没错,还是巨债。”
“你——”洛淑儿指着李小木的鼻子,气得浑身直颤,可一想到他刚刚都没怎么埋怨自己,火气又降了下来,“哼,你让他们再宽限一月、两月吧,等回山上,我把这些年存下的——”
“来不及了,他们也有很多是等着拿钱跑路的,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李小木面色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