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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银虎卫”回到那棵大杨树下的时候,李小木几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小头头有些气急败坏,“一伙的!他们果然是一伙儿的!”说罢,把手放到眼前,他的两指正捏着一只花栗鼠的尾巴,那鼠子体型硕大,背上被割开一个血口,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血迹不浓,却殷红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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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淑儿的心里好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已经一个时辰了,看来杨莱师姐凶多吉少,不过李小木的话倒也有些道理——
“那畜生中了毒,恐怕一时还解不了,他此刻的首要问题还是先保住小命。只要计划得当,杨师姐就有可能逃过一劫。”
于是,众人的计划开始了——
当天晌午时分,“傍山城”的主街上多出了一个商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身材细长、满脸胡茬的邋遢商人,黢黑的脸上脏兮兮的,就好像刚刚被人从土里刨出来一样,但他卖的货物可不一般,乍看上去,是一颗颗圆润剔透的珍珠宝石,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是“妖丹”——一颗颗被修行人视作珍品奇物的“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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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小木他们的计划顺利展开之时,城主府的某一处暗室内,也有人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少主,属下已追查到了那小子的行踪,要现在动手么?”一人半跪在地上,一身黑衣。
莫嘉轩背对着他,在凝视着墙上的一幅画,画上有山有水,日月同天,深笔浅墨、远近错落,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先不要动——”莫嘉轩说,“有些风景要多花些时间、用心去看的。”
“可是少主,一旦他被惊动逃走了,那兄弟们的大仇——”
“他不会跑——”莫嘉轩笑着说,“在这座城里,他还有很多事要办。”
“是!”
“其他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有些眉目了,城西有个游手好闲的赌鬼,大家都叫他‘包打听’……还有一伙水贼……”
“很好!”
“少主,是不是先把他们……”黑衣人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暂时不要,他们还有用处。”莫嘉轩盯着那幅画,阴阴的笑了……
……
邋遢商人的货摆了大半天,一件都没卖出去,倒不是识货的少,而是他开价太高了,一阶二阶的“妖丹”就要上百两白银,有两个三阶的,更是喊出黄金百两的高价,所以驻足的人无不摇头叹息——东西虽好,可这贩子属狮子的,嘴开得比谁都大!
李小木三人一直躲在街边暗处,洛淑儿等了一下午也不见收获,不禁有些不耐烦,瞪着李小木,“你怎么那么相信她?我觉着她除了是个贼,更是个骗子。”
李小木没理她。
“说不定一会儿天黑,趁咱们一个不留神,就跑了!”
“那就盯紧她,既然她认得我们,更知道我们的目的,就绝没那么简单。”陶桃道,“不知是不是揣着什么祸心!”
“既然不相信我,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李小木的掌上突然传出声音,三人这才想起来,他的手心儿里还握着一张“传讯符”。
邋遢商人抽着烟袋锅,浓浓的咽气好像把自己呛到了,用手捂着嘴咳嗽,但那是掩饰,说话声就是从她掌中的另一张“传讯符”传过来的——
“方才解释过了,莫嘉轩这几天很急,好像突然间,对‘妖丹’的需求量非常大,已不止一次逼过‘一支兰’,无论如何,在三天之内,再弄到五颗四阶‘妖丹’。”
“所以你断定,即便‘一支兰’中了毒,也不会轻易罢手,还会带伤出来找。”陶桃问,“而我们,只不过是守株待兔罢了。”
邋遢商人摇摇头,“待的可不是兔,是狼。”
“哼哼,他们的秘密,你又怎么会知道?”洛淑儿依旧不信。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做大事之前,有个规矩叫做‘七摸八探’。”邋遢商人咳道,“事主家的大房小间都会走一遍,家丁所处,护院布置,没什么能逃过我的眼睛……当然,越隐秘的地方,我查得越细。”
“哼,把自己说得那么厉害,不是也受了伤?”洛淑儿说,但心里也暗暗庆幸,如果“妙千指”不是伤了,看她的身法和步法,三个人还真够呛能困住。
“那是个意外,是因为——嗯?有人来了!”邋遢商人突然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