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打断他的话道:“慕容兄无须多言,我知你这份心意就好了,这件事,我必须要去面对。”他目光中充满了坚定。
王小花道:“你要去,我跟你一起去。”
她虽无法想象这其中的危险,但却也明白夏言这次一去,恐怕凶多吉少,她又说:“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
这句话干脆直接,却是最真实的情感。
夏言心中一阵感动,她对眼前这少女实在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这中感情足以让他为她去死。但他却不愿她为了他去死,所以他说:“你不能去。”语气中,像是在对她下令,却又透露着一种关切之情。
王小花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她的眸子明亮而灵动,看起来宛如两颗珍珠,此时这如珍珠一般的目光中却蕴含着质问。
夏言嚅嗫的回答不上来,他说:“因为……因为……”因为什么他也说不出。
江雪突然说道:“若是她也去,那我更加应该去了,不管怎样,至少我这条也算是你救的。”
她虽对以前的事没有了记忆,但心中总感觉自己对这少年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情感,这种情感有时候十分强烈。
夏言看着江雪那坚定的目光,本想说些话,却最终只是垂下头叹了口气。
慕容良玉手中折扇一展,摇着扇子说道:“既然你非去不可,我也拦不住,那么只好我也陪你一起走一趟了。”
夏言眉目一轩,满脸着急却又十分无奈的看向慕容良玉,道:“慕容兄,这女儿家任性,你怎的也如此不懂得分析眼前形势,此事本跟你们毫无关系,却累着你们跟着受了几天苦,我心中本已好生过意不去,此刻我要去面对自己的困难,应当让我一个人面对才是,更何况此去如此危险,你大好年华,应该珍惜生命,怎能也如此这般胡闹。”
他竟像长辈一般对慕容良玉谆谆而言。他从小便被子虚道人那胸怀大仁大义的心熏陶,对生命自然十分看重,此刻他上古剑派实在也没有把握是否能说服那些掌门人,实是凶多吉少,自己若是在上面出了事那自无妨,大丈夫做事问心无愧,死又有何惧,但若是要慕容良玉、江雪、王小花三人无辜送命,他死也死不瞑目。
慕容良玉听了他一番话,心想:我何尝不知生命之珍贵,但若要我看着朋友去送死,那简直还不如让我死了好。随机又想到江雪和王小花,况且这两位弱女子都有如此胆量跟你而去,我堂堂男儿,怎能示弱。
言念即此,对夏言说道:“夏兄,你话说的虽不错,但我等做朋友的怎能看你去送死?所谓一日朋友一生知己,纵是跟你过这种躲藏的日子一辈子,那又有何妨?我等做事问心无愧,何必在乎别人说什么?”
夏言心中又是一阵感动,感激的看着慕容良玉,慕容良玉突然又道:“况且这两位姑娘都如此看重你自己的生命,你却毫不重视,你此去若是出了什么事,怎对得起我们?所谓死,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你若是如此这般丧命在那帮无知愚蠢的所谓的高人手下,岂非死得有点轻于鸿毛了么?”
夏言心下暗自叹息,我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别人诬陷,纵使那些人不相信,我死也要澄清自己的清白,所以你虽如此说,但我此次必须要上去的了。心念数转,已有脱身之计,当下说道:“好好,既然慕容兄你如此为我用心良苦,那我便在等等花兄罢。”
说着首先坐了下来。
慕容良玉稍微一怔,当下也不多想,坐了下来。
江雪和王小花自然一脸茫然,也坐了下来。
夏言看了看门口道:“花兄若已把事情解决,此刻恐怕也十分着急的在道路上疾赶,唉,真是令他奔波受苦了。”说完连连摇头。
慕容良玉微笑道:“夏兄何必如此客气,我等既然是朋友,那便为朋友赴汤蹈火又何妨,更何况赶奔波?”
夏言笑道:“也是!”突然长身而起,叫道:“花兄……”
其余三人闻言,皆往门口看去,随即三人只觉脖颈一疼,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夏言把三人扶好,分别靠在一根梁柱旁,满脸歉意的喃喃自语道:“慕容兄,在下实是无可奈何才出此下策,还望你等醒来之后,便不要……不要在去找我了。”
说完,好好的看了王小花半响,目中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情感。
然后又看一眼江雪,方自十分悲伤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破庙,向古剑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