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哭了一阵,身子摇摇晃晃站起来,但见他脸色苍白,憔悴无比,在这一刻他宛如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
他走到空明身边,跪下去磕了头,一句话也不说,突然呛的一声拔出长剑,便要横剑自刎。
有了前车之鉴,夏言见到路明神态不同,便已想到他定也会自刎。
当下注视着他,见他向空明拜了几拜便拔剑出鞘,不等他横剑,他身子已然闪到身前,把长剑夺了过来。
说道:“路师弟,你何以也如此想不开?”
路明流着泪道:“我无牵无挂,大师兄、小师妹、余师弟皆舍我而去,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他话刚说完,空明一伸手把他抓了过来,大拇指抵在他的太阳穴上,说道:“你们都不要过来,不然他立马就死。”
太阳穴乃人身大穴,空明只要稍一用力,便能把路明震死。
夏言没想到这老人竟然如此冷酷无情,自己四名弟子不但都为他在这里双双而死,他不但丝毫没有愧疚自责的样子,竟还要用弟子来做威胁,当真可恨至极。
路明流着泪道:“师父,我本来不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的,但你这么一来,等于不打自招,我真想不到你老人家居然会做出这样的错事。”
空明冷笑道:“孩子,你不懂,世间人心险恶,各个表面看起来很和善,其实内心都跟蛇蝎一般,可惜你现在没有机会懂这些了。”
路明道:“我也不想懂这些,师父,在我死之前我还有一句要对你说。”
空明道:“你说吧,我们师徒一场,为师还是可以让你有个遗言的。”
说着,身子不停往后退,下台。
他退一步,夏言就进一步。
路明道:“师父,这件事有些特别,不能让别人听到,你让我附在你耳边说好不好?”
空明阴笑道:“嘿嘿,你别骗师父,你跑不了。”
路明道:“我不跑,我已决意要死,若在死之前能让师父你老人家逃出去,我死也瞑目了,只是这件事实在有点特别,在说,我在你老人家手里,还能玩什么花招?”
空明微一沉呤,说道:“好。”把路明的身子转过来,与他面对面,大拇指却仍抵着他的太阳穴,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路明靠近空明的身子,把嘴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师父,对不起。”
空明大吃一惊,想把他身子推开,但已迟了,路明不知从哪里来的匕首,已插进了他的胸膛,正中他的心脏。
空明狂怒已极,呼的一掌击在路明的脑门上,他大怒之下,掌力多么雄厚刚猛,登时脑浆迸裂。
但他自己退后了两步,接着也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众人皆是悚然失色,无不惊愕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