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花也不挣脱,就这样让他握着。
上官燕又道:“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
他听她突然提起五年前的约定,略定了定神,抬起头来看着她。
他这才看清了她的面容,但见她一双晶莹的眸子宛如天上繁星,一张脸白净如月,五官精致,眉宇间却隐隐有一丝忧郁。
她那一双如繁星明亮闪耀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他突然发现她比五年前看起来要成熟了些,但成熟中又带着几分憔悴,令人不禁心生怜惜之情。
他说:“记得。”
他当然记得,这是她们第一次相见,第一次分离时,做的约定。
他永远记得当时对她对他要来接她的那种眼神,那是一种期盼、兴奋、向往。
只因为,五年前他对她说一句“你等我!”
于是她就等!她期盼,她祷告。
可是她没想到一等就是五年,一祷告就祷告了五年。
这五年是多么的难熬!
相思、寂寞、无尽的黑夜,无尽的思念,无尽的孤独寂寞。
这一切已足以让一个正常的人发疯。
可是她忍下来了,她没有逃出去找他,只因她每天都在期盼有一天他气宇轩昂的站在她面前说:“我来接你了。”
然后她就会流下两滴苦泪,伸出纤手,跟着他走。
不管去哪里,只要跟着他,天涯海角,她也毫不在乎。
她说:“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他说:“记得。”
“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说‘你等我’”
她说:“可是我一等就等了五年。”
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
五年的等待换来的只是一句对不起。
她垂首,闭着眼,不说话。她强忍着眼泪不让流下来,她希望眼帘能挡住像涌泉一般的泪水,但两滴晶莹的泪珠还是从她紧闭着的眼的细缝中淌了出来,顺着她长长的睫毛,落下来,下来。
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他二人。
“她哭了,她居然哭了。”
“我真想过去留住她那如珍珠一般的眼泪。”
“我受不了,我受不了,我的心好痛。”
人群中有人花痴般的叫了起来,有些人不堪入目,已奔了出去。
她沉默了良久,才说道:“我求你放过我爹爹。”
夏言心下踟蹰不已。虽在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面前,他也不能失去理智,不分是非。
倘若放了上官云走,日后他又出来做什么损害神灵大陆的事怎么办?
她好像不但美丽,而且还很聪明,猜到了夏言的难言之隐,说道:“放心,我会好好看着他,不让他做坏事啦。”
夏言转目看向花天语和慕容良玉以及东方羽和余尘子,向他们投去寻求的目光。
人群之中有人叫道:“上官庄主的千金如此高贵,简直比天上仙子还要令人倾慕敬仰,她柔声求我们放过她爹爹,那又何妨,尊主就答应了罢。”
这几千人之中,听了此话,倒有一大半的人说好。
夏言本也有此意,只是他深怕这许多人不同意,岂知却是他想错了。
余尘子道:“人心难测,姑娘怎样担保他不会在做坏事?”
上官燕支吾着回答不出来,她从未出过远门,对于人情世故实在不太了然。
夏言道:“这样吧,我把他全身灵力废了,让他不能在修炼,成为一个普通人,这样他要想做坏事也做不出多大的坏事了。”
余尘子沉呤半响,道:“这样也好。”
当下夏言走到上官云身前,看着他说道:“上官庄主,不是我不留情,这一切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想必你命数如此,得罪了。”
说着便伸手扣住了上官云的手腕。
上官云苦笑,道:“你让我不能修炼,跟废物有什么区别?你干脆直接把我杀了,我女儿交托给你,我也安心。”
夏言一怔,心想:他这话中想是有深意,莫非他是想利用上官燕来打动我,让我放他一条生路,不要废他体内灵力?哼,我夏言可是这等见色忘义之人。
说道:“得罪了。”
右手微一用力,上官云但觉全身诸穴一股暖气缓缓向外流出,丹田之中灵气也随之从被夏言扣住的手腕上流淌出来,顺着夏言的手腕游到了他的体内。
上官云只觉全身酸软无力,突然暗惊道:这不是邪教的吸功邪法么?想说夏言是邪教之人,但无奈全身无力,连叫都叫不出来,双目惊恐的看着夏言。
不一会儿,他只觉身体空空荡荡,宛如飘在空中一般,随即昏晕过去。
夏言向上官燕道:“你叫人抬令尊进屋休息罢,明日一早醒来就会没事了。”
当下上官燕叫了管家来,让人把上官云抬到了屋里休息。
上官燕向夏言裣衽一礼,道:“谢谢你。”神色黯然,说完向管家说了几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